帕帕对他微笑:“劳先生。”
苏见看到他脸色比早上霜白更甚几分,心底暗自担忧,简单交谈几句,便催促他先回去休息。
新娘看着他,忽然开口:“劳先生,请留步。”
“帕帕——”苏见面色稍稍惊动,忙着出言要制止她。
劳家卓本已转身欲走,这时转过身来:“请说。”
帕帕仔细看他的脸,然后穿过他的身后,视线投向开阔花园遥远的天际,她声音仿若低吟,带着一种无可言状的曼妙迷离:“劳先生,逝去就是逝去,腐朽已永不可追回。”
劳家卓身形轻轻一晃。
苏见慌忙低声一句:“家卓——”
劳家卓深深吸气,压制下胸口泛起的一阵冰寒的刺痛。
他示意苏见无事,勉强对帕帕点点头:“多谢。”
杨宗文陪同着他步出婚宴现场,有媒体涌上前来采访,他只觉身体一阵阵地发虚,只得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地由助理拥簇着进入别墅里。
他坐入车中已经开始喘,眼前是大片昏花的影子,身边有人话说,可是已经听不太清楚。
杨宗文压低声音焦急地吩咐司机一句:“直接回医院。”
四肢百骸如在云雾中漂浮,心脏处熟悉的窒息感袭来,胸口的那颗心仿佛被一只手死死地捏着,再无一丝氧气补给,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唤了一声:“宗文。”
杨宗文冷静地道:“别说话。”
他气若游丝地挤出几个字:“别打扰苏见。”
杨宗文飞快地答:“知道了。”
氧气面罩覆盖上面部,他再一次陷入黑暗之中。
手背上传来轻微刺痛,他手一震惊醒过来。
护士小姐温柔的声音:“劳先生,抱歉,你醒了?”
原来是护士正在拔掉他手上的点滴针头。
他点点头,身上盖着一张毯子,方才竟是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背部刺痛酸痹的感觉传来。
这段时间,每一次能再醒过来,都是熬过一场劫难。
护士小姐扶着他坐起。
劳家卓掩嘴咳嗽了一阵:“谁在外面候着?”
护士小姐说:“梁先生来过,苏先生一直在等。”
他低声道:“让他进来。”
苏见进来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