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怡然挽着她的胳膊,很快就察觉她的不安,察觉自个儿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哪里还敢多说赵振兴中秋那日误喝了谭老大送来的烈酒,结果醉的一塌糊涂的事。
她连忙安抚道,“娘不要担心,爹也只那一次,后来再也没有醉过了。”
李氏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忧色退去,伸手帮赵怡然扶了一下发髻上的玉簪,“嗯,娘不担心,就是想起从前你爹受的那些罪。”
“那些都过去了,娘只管放宽心,爹如今的身体好着呢,早前周郎中不是还给你们来诊过平安脉,说爹的身子骨调养的比一般同年的人都要好些吗?”
赵怡然知道过去的那些事是李氏他们这一辈最痛苦的记忆,自是不想她们时常回想,免得忧思伤身。
她遂提起旁的话题转移李氏的注意力,“我这次在姥爷家,见到青环表姐,看她比以前神色要好了许多,看来在姥爷家过得很不错。”
“那孩子是个命苦的,唉……”李氏说到这里,想到这一切又是因为自家大姐,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们有没有请她一道来家做客?”
“没特意说。”
“唉……,这孩子为了避嫌,这两年几乎就没出门走过亲戚。”李氏说到这里,“回头我得与你姥姥说一说,我是她小姨,自是不忌讳这些,让她得闲了就来家坐坐,就权当是散心。”
“娘看着办吧。”赵怡然说完,就把这事丢到一边,问起李氏宴客的事。
“这几日已经不少人家得了消息,送了贺礼过来,管事的已经把这些礼单登记在册了,回头让人拿了给你瞧瞧。”
李氏说到这里顿了顿,“程家的贺礼是不是直接送到你们那边的宅子里了?”
“嗯。”赵怡然抬头看了一眼李氏面上的神色,“听他们家管事的说,程六爷出远门去了,只怕短时间内回不来,贺礼是早就备好的,程六爷却是不能亲自上门来道贺。”
“哦……”李氏闻言,不由有些遗憾,程锦川这个女婿她现在是越来越觉得满意,但是偏偏这女婿忙碌得很,几乎一年都见不到两回面,也不知日后与大丫成亲了,会不会还这般时常不着家。
嗯,这事得要让孩子他爹想法子探一探他的口风才行。
赵怡然见李氏不再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程锦川的事,心里不由微松一口气,直接与李氏商量起后日宴客的事情来。
…………
转眼就到了赵家大宴宾客这一日。
原本以赵振兴几人的打算,只准备宴请一些亲朋故交,哪知书哥儿中举的消息传得太快太广,不但大张镇周边的一些有往来的人家送来了贺礼。
就连郯城县那边还有朱家镇那边,只要是与赵家原本有些往来的,都一一登门道贺。
没办法,赵振兴只得广发请帖,前院席开二十桌,后院花厅还有敞厅那边也一共摆了十来桌专门用来招待女眷。
好在有客栈这边的大厨还有点心师父相助,加上赵家厨房里的一干人等,又从作坊里面请了几位妇人一道过来帮忙,这才把酒席准备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