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噤声,觉得车上应该没他什么事,抖出一支玉溪,找地方抽烟去了。
他前脚刚走,万桐就紧张地伸手扣住聂芷言的手腕,往门的方向带了一点力,语气急切:“言姨,我们下车。”
女人努力调整呼吸,将领口纽扣松掉一颗,露出的锁骨沁着细密的冷汗,支离破碎的字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话:“我,想试试。”
泛红的双眼小心翼翼再次睁开,脚像灌了铅似的移步,聂芷兰朝她回望,满脸写着担忧。
那一年的煎熬和苦痛历历在目,却似乎只让身体恢复如初,然而心理的伤害两姐妹都没能去触碰。
八年,那块伤疤还在原地,不断地向她们宣战,想躲也躲不掉……
该面对了……
聂芷兰明白她的考虑,退后一点距离,让出法医勘查现场需要的空间,目视她,一点一点走近。
万桐盯着她不似平日挺拔,却又要强地想突破的身躯,心如刀绞。
好想告诉她,我在你身后,随时都能依靠的地方。
聂芷言已经停在尸体的前方,以为她下一秒就会蹲下。然而,只在一瞬间,她狼狈地转身,撞向万桐胸口。因着惯性,两人差点没站稳,万桐条件反射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拥入怀里,右手抵着一旁的座椅。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
感受到怀里人急促和前所未见的惧怕气息,绞痛的胸腔蓦然涌出一阵酸涩,她的以前,究竟遇到什么?
“对不起。”喃喃的低声传入耳廓,女人撑着座位扶手站直。万桐闻言,难受地咬了咬牙,把心疼埋入心底:“没事,我们下车。”
她们回到聂芷兰的车,没过多久,交警部门先到,旭州县公安局刑侦大队紧跟其后。简单办完手续,案子又移交给滨南市禁毒支队。
加上贾延,这是最近第五起因为吸毒过量致死的案件,整个禁毒支队,连同楼下的刑侦支队都将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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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饭局直接取消,肖邶最先抱怨几句,后来听说聂芷言身体抱恙,更多的是关心,叮嘱聂芷兰如果人再不舒服,就得往医院送。
从上车到回家的一个多小时,聂芷言不置一言,万桐心里着急,面露忧色,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在分别前,对着掏钥匙开门的聂芷兰提了一句:“兰姨,我手机24小时开机,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说。”
话虽如此,两人也不会叨扰身为小辈的她,万桐深知这一点,转身时,无奈的苦笑挂在唇角。
这样的感受,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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