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真这么想吧?!”
“我不敢肯定,但她是个奇怪的女人。”
于是我们又开始讨论各种可能。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搭车从伊克斯汉普顿回来。我在那儿吃过晚饭才动身回来,所以到林姆斯托克时已经天黑了。
车灯出了点毛病,我尝试降慢车速开开关关了几次,最终决定下车看看。我弄了好一会儿,终于修好了。
这条路很荒僻,天黑之后,林姆斯托克附近就没什么人了。前方能看到几幢房子,丑陋的女子学校夹在其中。看着它在微弱的星光下若隐若现,我忽然有股冲动,想过去看看。我不确定是否瞥到一个模糊的身影穿过大门——即使看到,也因为太不清楚而未唤醒我的任何记忆,只是忽然有种难以抑制的好奇。
大门微启,我推开门走进去。穿过一条短径,再登上四级楼梯,就到了正门口。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不知道。接着,我忽然听到一阵沙沙声,近在耳边,像是女人走路时的衣服声。我慌忙转身,朝声音传来的那个角落走去。
我一个人都没看到,于是继续走,又绕过另一个角落。我发现此时身处屋后,并且在离我仅仅两英尺的地方,有一扇窗子开着。
我爬到窗边,侧耳倾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但不知为什么,我相信屋里一定有人。
虽说目前我的背部还不太适合随意攀高爬低,但我还是努力撑起身子,爬上了窗台。不幸的是,还是弄出了一点声音。
我站在窗台上,凝神听着。接着我走上前,双臂伸直,向前摸索着。这时,我听到右前方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口袋里有一支手电筒,我拿出来扭亮。
立刻传来一个低沉却尖锐的声音:“快关掉。”
我马上照做了,因为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认出那是纳什督察。
他抓住我的手臂,推我穿过一道门,来到一条走廊。四周都没有窗户,站在这里不用担心会被外面的人看到。他扭亮一盏灯,看着我,神情中的悲痛成分多于愤怒。
“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闯进来,伯顿先生?”
“对不起,”我道歉,“我预感自己惹上了麻烦。”
“确实很有可能。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我迟疑了一下。“我不敢肯定,”我缓缓地说,“我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好像看到有人从大门溜进来,可又没有看到是谁。后来我又听到屋子旁过响起沙沙声。”
纳什点点头。
“没错,有人比你早一步到这幢屋子。他(或者她)在窗边犹豫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我想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动静。”
我再度道歉,之后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纳什说:“我在赌所有写匿名信的人都会忍不住继续写,她或许知道这么做很危险,但就是忍不住。就像酒精中毒或毒瘾发作一样。”
我点点头。
“而且,伯顿先生,我想不管写匿名信的是谁,都希望那些匿名信看起来尽量一模一样。她已经从那本书上割下了足够的页数,可以继续剪贴信的正文,不过打印信封是个问题。她肯定想用同一部打字机打,她不敢冒险用另一台打字机,或者手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