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札幌机场下机后,夜斗和硝子一行五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托运处的行李。
硝子托着腮,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放小八和五条两个人去黑涡镇真的没事吗……”
杰张望着运输带的尽头,不以为意道:“你在担心什么啊,以这两人的实力,除非他们再互捅一次,不然没有人能匹敌的啦。”
硝子无力:“笨蛋,谁和你说这个了。”
少女之间敏感的心电波对接上,日和与硝子对视一眼:“确实有点糟糕……”
不管是这方面,还是那方面……
后知后觉明白意思的杰一呆,忽然觉得小八交给他的龙角变得烫手了起来。
联想到那两人如今的关系,和他们超绝的行动力,两个月之后他不会等来一张确诊的b超报告吧?
“虽然那个女人性格很差,但果然还是杀了五条悟吧。”夜斗深沉道。
雪音抽抽嘴角:“我可不会帮你。”
“不,其实……”杰飞快挥掉恐怖的联想,努力组织语言,企图打破众人的刻板印象,“悟或许才是被动的那个也说不定……?”
夜斗三人并没有见过八轩真正凶残的模样,可回忆起她曾妄言说过要杀死夜斗的话,他们忽然福至心灵,觉得杰或许说的很对。
一时间,在托运处蹲成一排的众人陷入了沉默。
只有硝子高兴起来,在她看来,只要吃亏的不是小八,怎么都好说。
至于五条悟?谁管垃圾的想法啊?
“哟西!”她一挥拳头,“冰雕节、滑雪、蟹肉,我来喽!”
“先给我处理白龙的事情啊!”除她以外的四人大喊起来。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五岛桐绘神不守舍地坐在课桌后,心里想着昨天斋藤秀一对她说的话。
‘我觉得我爸爸会变得奇怪,是因为这个镇子的环境。’
‘你不觉得最近漩涡格外的多吗?’
确实,昨天她去车站和秀一会面,却在途中发现秀一的父亲蹲在小巷中。他的脸孔藏在巷子的阴影里,哪怕她上前打招呼也没有回头。
直到靠近她才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地直勾勾盯着蜗牛的卷壳,像是在欣赏什么绝世名画,那入迷的样子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受不了地跑开了。
在她和秀一回家的时候,路边河道里的水打着旋,连吹来的风也是龙卷的样子,巧合得过了头。
之后她去了秀一家拜访,发现秀一的父亲比他们更早到家。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在晚餐时,伯父却因为味增汤里没有放鸣门卷而突然大动肝火,简直像是入了魔一样。
“没有放鸣门卷的味增汤能吃吗!!”
秀一的母亲因为莫名其妙的小事被丈夫责骂,也悲愤上头,情绪激动地将丈夫所有带漩涡图案的收藏品全都扔了个精光。
这一扔可捅到了对方的苦胆上,秀一父亲的脸色刷地变得铁青。
他气急败坏地指着他们的鼻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道:“你们给我听好了,就算你们阻拦我也没用!我已经顿悟了,真正的漩涡是可以用身体来体现的!”
说着,他伸出了舌头。
他的舌头越伸越长、越伸越长,最后卷成了和脑袋一样大的蜗牛壳形状。
他的脸都因为用力挤压舌根而变了形,却还要从喉咙里发出得意的窃笑。
她和秀一以及秀一的母亲都被这毛骨悚然的景象吓得夺门而逃。她径直跑回了家,而另两人只能在街上游荡一晚,等到第二天秀一的父亲去上班后再回家收拾狼藉。
于是今天上学,一晚没睡的她恍惚间想起了男友秀一的提议——
‘哎,桐绘,要不要跟我一起从这个镇子逃出去?’
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惊呼。
面向走廊的窗户一下子被学生挤满,在挤挤挨挨的缝隙中,桐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相当高大的身影不紧不慢地穿梭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