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电话又打来了。
她狠了心,这次直接给关机了,心里还很委屈,索性缩进被子里呼呼大睡。
手机里机械地回复着&ldo;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do;。周居翰看了看,直接把电话拍到了桌上。就听得&ldo;啪&rdo;一声巨响,电话的壳都裂了,眼看就是报废了。
阮玉京正好从厨房出来,都吓了一跳:&ldo;怎么了,您怎么发这么大火呢?&rdo;
周居翰叉着腰在原地踱了两步,把一木板地踩得哒哒直响:&ldo;死丫头片子,敢掐我电话!丫的找抽呢,三天不教着就蹬鼻子上脸了。&rdo;
阮玉京看得好笑:&ldo;你跟个小姑娘计较个什么劲儿?她今个儿来过,我给打发了,怕是记恨上你了。&rdo;
&ldo;她来过?&rdo;周居翰皱起眉,&ldo;怎么没听你跟我说道呢?&rdo;
&ldo;平日机关处那些个小姑娘来找你,你不都让我想着法子打发了吗?&rdo;阮玉京也是怔了怔。
周居翰骂了声,哭笑不得:&ldo;那你好歹问过我呀,我不是在屋子里吗?&rdo;
阮玉京挑了挑眉,低头笑着说:&ldo;怎么,这姑娘身份不一样啊,我还打发不得了?要不要我现在上门去负荆请罪啊?&rdo;
阮玉京是隔壁部门的同事,是个大校,现在就住他楼上,平日工作上忙就帮着他出点儿主意,也经常做了吃的来给他,所以他这屋子她也来得勤。
周居翰的身价摆那儿呢,大院里一帮年轻女孩甚至是隔壁楼那些个寡妇都惦记着,以前她就常帮他挡着这些烂桃花,可他向来是笑一笑就过去的,从来没见他质疑过,今天倒是很反常。
周居翰没好气地说:&ldo;那是我老婆!&rdo;
阮玉京今年虽然只有二十六岁,但也是工作场上的人精了,尤其是做她这个活儿的,最要紧的就是处变不惊和圆滑。但是他这话一出,她再好的定力也土崩瓦解‐‐
&ldo;你结婚了?&rdo;
阮玉京是真的震惊。她甚至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反正他开起玩笑来也是不拘小节的。可是,周居翰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的一点不像作假:&ldo;是啊,结了,一个多月了。&rdo;
阮玉京心口发堵。
这人总是能用温和的话语说出最伤人的话。不愠不火、不冷不热的,叫人听着瘆得慌。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对他那点心思,她那么死皮赖脸呆在他身边当个小秘书,给他做饭又带点心的,为什么啊?还不是她喜欢他嘛。不过,这儿又有几个年轻姑娘不喜欢他哪?
她笑得勉强:&ldo;怎么这么早就结了?也不发个喜帖呀?&rdo;
周居翰说:&ldo;结个婚而已,又不是建国周年庆,不至于。&rdo;
阮玉京笑道:&ldo;你这么不重视,可见你对你老婆也不怎么样嘛。我刚才见了,那就是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你喜欢这样的?是家里人逼着娶的吧?我记得你不喜欢这款啊。&rdo;
&ldo;我不喜欢这款?不喜欢?那我喜欢哪款啊?&rdo;
阮玉京的目光从他英俊的脸庞一直下移,一路滑到他被皮带束着的紧实窄瘦的腰。这大夏天的,他也就穿一件短袖白衬,下摆全拴在腰里,但看着就是那么玉树临风。男人,除了脸以外,身材也很重要。
可是,他怎么就挑了那么只的小白兔呢?
&ldo;你觉得我这款怎么样?&rdo;阮玉京伸手就搭住了他一边肩膀。
周居翰也笑了笑,把她那只手轻轻地拨下去,回身捞了自己的车钥匙就往门外走:&ldo;走了,回去记得帮我碰好门。&rdo;
&ldo;你什么意思?&rdo;阮玉京气得咬牙。
他关门前回过头来,半开玩笑地对她扬扬下巴:&ldo;你啊,也不是我那款,太骚。&rdo;
阮玉京更火大,脸上却笑着:&ldo;你一个参谋,一个儒将,不该成日卖弄斯文吗?怎么也学着卫戍区那帮子兵痞说脏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