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海略一想,道:
&ot;会开得紧,集合一次可不容易,这个时候了,也不好挪地方这样吧,江老师你约上宝川、金牙三子,等在半路上,有动静,再说&ot;江鸣雁领命,找到赤松坡的骨干党员刘宝川、金牙三子,要他二人身藏暗器,埋伏在村口,卡住通往孔家庄的路他自己直来到母猪河桥头,影在树身后面,手中的三尺宝剑,凛然闪光
时到下半夜,中国共产党胶东特区委员会的重要会议,在石匠的茅草屋开完了珠子、程子,还有几个桃子头一次接待的负责人和高玉山,向于世章一家辞别,由丁赤杰、刘宝田护送离去最后,绍先临出门时,对震海说:
&ot;你家这个联络站,要准备撤了&ot;
震海道:
&ot;这里道路方便,集散都容易;吃的方面,好想法子&ot;&ot;不是为这个,&ot;绍先道,&ot;光为方便、容易不行刚才会上也说到这方面的情况,咱们的组织一发展,敌人的镇压就跟着加紧,最近各地联庄会都增人加枪,孔秀才又是狐狸又是狼,这里离孔家庄近,村子坏人多,时间长了,容易出乱子&ot;
这时,震海才对他讲到村长于令灰和地主儿子于守业去孔家庄的事绍先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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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ot;你家这个点,以后不用了我看,咱们一起走吧&ot;震海道:
&ot;你先走吧我等一会儿,看看江老师他们有什么动静&ot;绍先又叮咛他谨慎,有情况马上转移,就赶丁赤杰他们去了
过了一阵,雨停了江鸣雁、刘宝川、金牙三子走回来,没见有什么动静
大家听说会散人疏,都放了心,各自归家睡下世章也吩咐儿子、媳妇进屋休息,他自己坚持留在门后,呼吸雨后散发出的泥土气息
震海劳累不堪,衣服也未脱,身一挨炕席,呼就打上了
自从领了区长孔庆儒的监视共产党活动的命令,于之善回村和他兄弟村长于令灰一商量,按五十亩一丁,抽了二十多人成立起联庄会的村分会,分期到区上受军训;有钱人家怕吃苦,没有去的,花钱雇人顶,穷人家不热心,不去又不行,去是应付差使,只有七八个二流子、地痞,乐得背颗洋枪,吓唬人,混个吃吃喝喝,逍遥自在大白天他们招摇过市,满街吆喝抓共产党,算是站岗放哨;一擦黑,都打牌、溜门子、睡大觉去了这于之善可不同,他听了孔秀才的一番共产党的说教以后,心就上紧了,那豆鸡眼睛,暗里一直对向他的世仇于世章家可是半年过去了,不曾找到破绽
今晚下雨,听着雨声愈来愈大,于之善躺不住了,他怕水大涝坏了自己的庄稼,就摸黑去村后的地里,挖开个壑口,让自己玉米地里的积水流进别人田里去……就在这时,他听见脚步声‐‐坏地瓜吓了一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丑行,忙趴到泥水里……接着,听到有人小声说:
&ot;慢点,别滑倒了,我领着你……&ot;
&ot;石匠于!&ot;于之善心里叫苦,&ot;偏碰上他!再给我一拳,鼻子没了好说,脑瓜开了瓢,可缝不起来……&ot;坏地瓜真像地瓜似的滚在地垄的积水里,大气也不敢出逐渐地,他抬起头,见于震海没注意他,而是拉着个陌生人,顺着田埂,向村里走去于之善心里一动,爬起身,尾随其后,见他们不走进村正路,而是绕到村西口,进了于世章的家
于之善大喜,回家叫起儿子于守业,找到兄弟于令灰,连夜进孔家庄区里山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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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于之善心中打好了算盘:&ot;石匠于即便不是真姓&lso;共&rso;的,黑夜往家领生人,也能给他栽上罪名,送上大牢哈,这下子,为人姓蒋的国民党给那光棍鄢子正的十块大洋,总算捞回来啦!闹得好,我还能发笔横财!他奶奶的,这身泥水算没白沾……&ot;
于令灰和于守业叔侄二人,因为雨路泥泞夜又黑,车子不好骑,瘸腿又慢,来到孔家庄已经半夜了他们先敲区长孔秀才的门,秀才不在家睡,家人说他忙公事晚了,睡在区公所里而区队长孔显醉烂如泥,不等于令灰说明来意,孔显媳妇小母狼就一顿臭骂,将灰瘸狼二人顶出门去于令灰叔侄又奔到区公所,孔庆儒也不在警察和乡丁大多被公安分局局长带着出去监修公路,家里还有十来个人,没有头目,天下雨,七八里夜路,都懒怠动弹更有一个叫丁立冬的警察一旁说:
&ot;要是共产党在他家里,那还了得!咱这几个人,不够石匠玉一个人揍的&ot;这一说,警察们都伸舌头,起来的又躺下了
于令灰着急了半晌,忽然想起孔秀才可能在冬春楼,就要去找丁立冬又道:
&ot;于村长,不是我多嘴,这可不是闹哈哈的事区长真在那儿,连家里人都瞒着,你敢惊动?&ot;
另一个警察讥笑道:
&ot;去吧,有刷锅水喝……&ot;
于令灰一想,感到厉害,就要求挂个电话报告县上丁立冬连连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