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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久没有喝汤药的皇后觉察出不对劲,把莫鸢叫到近前,摒去了所有下人,独留她一人。
“莫鸢,本宫既让你为本宫看病,对你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几天过去了,你为什么不继续医治本宫?”话中的试探和客气可见一斑,皇后,已经觉察到莫鸢的怀疑了吧?
莫鸢不置可否,既然互相有所怀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皇后娘娘,莫鸢不是不医治,只是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后娘娘明示。”莫鸢不阐明不明之事,大概是还想再看看皇后的诚意。
皇后没有说话,静等莫鸢的问话,到底还是有身份的人,顾及太多。
“皇后娘娘,皇上所送的祖母绿玛瑙项链,您怎么知道玛瑙是与众不同的白色?”一句话,把所有玄机和疑惑都倒了出来。
皇后没有否认,无神的眼睛瞬间有了焦距,直勾勾盯着莫鸢,间接地承认了自己在装盲。
“皇后娘娘,为什么?”莫鸢问道,“既然您信任我,也总该让医者知道病患的痛处所在,不论身体还是心理。”
良久,皇后都不说话,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份了吗?不见得,莫鸢从她脸上瞧不见一丝一毫的愧疚之心,更多的是理所应当,准确的说,是一种欲罢不能的驱使。她已经荣登高位,就算起初不获宠,地位权力在,又有什么是她不择手段想要获取的?
终于,皇后开口了:“为了云天,本宫那还在牢房中关押的可怜儿子。”
莫鸢皱眉:“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皇后摇头:“女人一生求的什么?没有孩子的时候求份宠爱,有了孩子,孩子大于天,我替皇上喝下那碗毒药,实际上早就被婷儿换过了,根本没有任何毒性。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皇上内疚,就算在他心中我的位置早就已经由别人代替,本宫要的也仅仅是那一份愧疚。”
“有了这份愧疚,肚子里又怀了龙种,皇恩浩荡,本宫重新获得宠爱,凭借这两点,本宫就可以求皇上放云天出来。”
莫鸢心下凉风阵阵,身在皇室,身为后宫之人,当初说好的一世一生一双人,都败给了现实,败给了时间,败给了逝去的容颜。到最后,甚至要拿各种赌注来利用对方手中所掌握的权势去为自己谋得顺心和安宁。而所谓的赌注,亲身骨肉都在所不惜。
爱皇上,爱的太苦。莫鸢,一瞬间为后宫之女子莫名心酸。
自从皇后重新获得恩宠,一则是由于她的眼盲,二则是由于她为皇室又添了一员,皇上经常来到凤延殿看望皇后,聊聊家常,下下棋,甚至于比去安贵妃那里的次数和时日都长。这让安贵妃心中很是不平衡,几次欲要对皇上抱怨,都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如今,安贵妃和皇后同时怀孕,安贵妃又没有其他的筹码能够让皇上在自己这边停留的时日稍微长一点。在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筹码之前,轻举妄动只会让皇上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日,皇后压抑了很多天的话终于憋不住了。
婷儿带来糕点和御膳房新熬制的保胎汤,皇上端起亲自喂给皇后喝,皇后却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皇上连忙拿起绢帕为皇后擦拭,边关切地问:“爱妃,怎么了?是不是汤太难喝?”
皇后娘娘摇头,摸索着像在找什么东西。皇上轻轻握住她的手:“爱妃找什么?朕在这儿。”
“皇上,”皇后眉眼间都是忧愁和伤感,泪痕一道道,擦都擦不完,任谁看了都要怜惜几分,“臣妾,臣妾恐怕是保不住这个孩子了。”说完,竟是呜咽起来,柔弱的好像风雨中飘摇的花朵,劲势再强一点儿恐怕就难保其容颜,彻底花枝摧残。
“爱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皇上故作板起脸,想起皇后看不到,又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有朕在,怎么会保不住?况且他是我云涧国的皇子,上天都在保佑他,怎么可能会保不住?”
皇后娘娘的泪却是越来越多,说话都断断续续,吓得皇上不住的哄劝:“爱妃究竟在担心什么,告诉朕,朕乃一朝天子,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