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仅仅是个开始,接下来的训练,是在一条用砾石、贝壳、珊瑚碎块铺就的道路上,队员们赤裸着身体,背着沉重的装备匍匐前进,他们的身体被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等到再次在沙滩上集合时,所有的人都已经精疲力竭。午饭时间只有半个小时,紧接着,还有五公里的武装泅渡和战术训练等着他们……
&ldo;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可以在舒服地吃饱饭后,再轻松地来一瓶啤酒,然后躺在舒适的床上一觉睡到天亮‐‐只要去敲响那口钟,这一切就会变成现实。&rdo;武钢说。
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对于某些人来说,这实在是个艰难的选择。要知道,训练的进程到现在还没有过半,之前这些项目已经足够残酷,但在武钢的嘴里,这却只能算是刚刚够热身,要是想退出的话,趁早为好!
一个矮个子的队员忽然一声不吭地从队里走了出来,朝&ldo;天堂钟&rdo;走去。大家在后面喊着:&ldo;老三,别去!别让我们瞧不起你!&rdo;
然而那名队员却像根本没听见一样,径直的走到&ldo;天堂钟&rdo;前,拿起钟锤敲了三声,然后默默离开。
队员中传来一阵叹息。
紧接着,又有两名队员走了出来,敲响了&ldo;天堂钟&rdo;。清脆的钟声似乎要把所有人的心都敲碎了一般,大家都极力把脸扭过去,不去看那口钟。
鲁炎亲眼目睹着身边一个又一个的人敲响了&ldo;天堂钟&rdo;,此时他感到在这日复一日令人绝望的炼狱中,身体的折磨只是一部分,重要的是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想到此,鲁炎有些魂不守舍地站了起来,那口钟在他眼里变成了一种解脱的象征,仿佛无数的手在拉扯着自己,他不由自主朝钟的方向迈开了脚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却从后面拉住了他,鲁炎回头一看,竟是蒋小鱼。
蒋小鱼提醒他鞋带开了,要他系好,避免摔跤。鲁炎低头,发现自己的鞋带绑得好好的,他愣在了原地。
解散的哨声终于吹响了,众人解脱般瘫倒在地上。
4
回到的宿舍的鲁炎,发现自己整个膝盖都红肿了起来。他从背包里找出一卷绷带,躲到无人的仓库里自行包扎。
鲁炎想起了这一阵子来非人的训练与折磨,感觉自己精神如同即将垮塌的堤坝,再也经不起任何冲刷了。他狠狠地把绷带摔在地上,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嚎叫。
鲁炎闭上了眼睛,心里稍微松快了一点。他忽然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睁开眼,是蒋小鱼。蒋小鱼看了看他红肿的膝盖,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小玻璃瓶。
&ldo;这是我临来时好不容易弄到的止疼针,担心自己顶不住的时候可以用用……还真是挺管用的。&rdo;他递给鲁炎,鲁炎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接。
&ldo;没想到你小子还能喊出那么大声来。&rdo;蒋小鱼调侃地笑着,拿起注射器,从玻璃瓶里吸出药水,帮鲁炎打了进去。
打完针,蒋小鱼又拿起绷带,细心地帮鲁炎缠好。两个大男人面对面,一时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半晌,鲁炎开口了:&ldo;蒋小鱼,就你那本事,别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楚,我就不理解你这次怎么坚持下来的呢?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rdo;
&ldo;我不是为我自己,师傅在天上看着呢……&rdo;蒋小鱼说完,两人又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蒋小鱼颇为认真地说:&ldo;我今天拦住你,是因为担心你们走了,我也坚持不下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