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川乌晚上喝了不少水,哪怕睡前嘘嘘过一次,可小孩子憋不了多久,这会儿又想尿尿,差点就尿了床。
扭着身子想下床,被曲松音一拍,吓得差点尖叫,可他年纪小却懂事,知道妈妈这几天不舒服,不敢吵醒她。
忍住叫声转头才发觉是姐姐曲松音,顿时依赖的靠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ldo;尿尿。&rdo;
平时曲川乌偶尔半夜起来,都是潘眉姜带着他把尿,屋里角落放着一个胶皮桶,晚上太冷,那就是夜壶了。
曲松音是一点不能适应,只能尽量晚上少喝水,不去用这个,这会儿见潘眉姜睡得熟没被吵醒,实在不想碰那个软乎乎的夜壶。
抹黑找到两人的衣服,给他套上,轻声说:&ldo;姐姐带你去厕所。&rdo;
说实话曲家的那间茅厕也叫她看的心惊,可总比明早拿着软乎乎的胶皮桶去倒尿的好。
&ldo;嗯。&rdo;曲川乌很乖巧的配合她的动作,等她穿好衣服,自己穿好了鞋,被她牵着小手走出屋门。
曲卫西一家人的屋就在茅厕的旁边,这也是曲松音一点不想住在这里的缘故。
她总觉得自己鼻尖永远都是那股味,难受的喉头发紧。
曲松音有金手指,五官比普通人敏锐不少,不需要电筒烛火都可以看清楚夜路,不算是特别清晰,但总算是有模糊的影像。
怕吵醒潘眉姜,没打开屋里的电灯,牵着曲川乌带他去了茅厕,捏着鼻子打开木门,轻推他一把,&ldo;去吧。&rdo;
曲川乌看不清楚,也不敢站到木板上去,就往里一步,面对角落开始嘘嘘。
曲松音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这还是秋天,要是到了夏天可怎么得了,想想就想吐,往旁边走了好几步。
走到了院墙角落,站在那一片大葱前,闻了闻葱花的辛辣味才算是缓过来,这在深呼吸,墙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曲松音愣了愣,村里的治安还算是不错,有时候家里没人,不关院门也没事,都是熟人,谁家窜进了谁家门,都一目了然,也没人偷东西。
这声音听着像是脚步声,她觉得奇怪,小心翼翼朝院墙边走去,趴在墙面,琢磨着万一真有什么,大声吼一声,能不能把熟睡的大人们叫醒。
&ldo;叫你回去,你干啥!&rdo;
急切又压低的嗓音,并不大,可在黑暗里,五官敏锐的曲松音耳朵里很清晰,一听就知道是曲卫西。
&ldo;咋啦,你还惦记着她呢。回来干啥,她又不是不知道。&rdo;黄梅花的声音也很低,但带着点有恃无恐。
曲松音有点没想通,这两个有事不能在家里说?非要跑到曲家院墙边聊?
&ldo;你赶紧回去,我进屋了。&rdo;曲卫西话说的很快,可见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