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先睡吧。但愿不要咳嗽。
有了火堆,又有了熊皮,唐白这一夜睡得格外安稳,只是半夜觉得有东西揽着自己,愈发温暖。
早上起来,发现不是错觉,顾少钧终究是将她搂在怀里,这样,熊皮勉强能盖得住两个人。
唐白羞得满脸通红,一动也不敢动。
顾少钧醒来,看也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去烤东西吃,对唐白道:“今日砍一些树枝,做个门。”
这样,又能挡一些风。
除此之外,唐白还要清洗地面的血迹,以及收拾切得七零八碎的熊的内脏。
刚开始时,这活干的她无比恶心,适应了几日,如今要好得多了。
两个人每日默契的找点事情做,绝技不提现实中的那些事情。
唐白怕,也许哪一日,她就再也醒不过来。
那样的话,就让她在心里,留点儿美好的念想吧。
毕竟,顾少钧没有来寻她的理由。若是有,那末,那个理由,对她来说,一定很残忍。
对他们的感情来说,一定也很不堪。
她不问,他不说。
如此,瞧着墙壁上石头的印记,已经到了十次,便是十天过去了。
唐白晚上睡得香甜,早上照例去大白熊那里那肉,只是,大雪洼空空的,大白熊的尸首早已经不见了。
那可是将近二十天的饭啊。唐白欲哭无泪。
顾少钧听闻,过来瞧了几眼,才道:“大概是野猪拖走了。”
“那怎么办?”
“找回来。”
“不行。”唐白断然否决,她腿上被狗咬得伤口好得七七八八,但是顾少钧还瘸得厉害,大概是伤了筋骨了。
“那吃什么?”
是啊,吃什么?天寒地冻的,又没有果子。
唐白环顾四周,除了林子和悬崖,还有结冰的小溪流,真的啥也没有。
“怎么找?”人总要向现实低头的。
顾少钧道:“它尝到甜头,自然还要来的,你把洞里剩下的肉拿过来,扔到这里面,等它过来,咱们就跟着它。”
这么陡的悬崖,野猪身形笨重,不可能攀爬上去,大概是也是藏身于哪里吧。
明知道不可为,但是还要为之,毕竟,此刻,生存是第一重要的。
不是给野猪吃了,就是给饿死。
总要选择一个。
饿死是必然的,野猪是有机会的。没得选。
只是唐白决定,肉是要拿回来的,可是,顾少钧不能冒险。
将诱饵放好,唐白匍匐在一个雪堆后面,叮嘱顾少钧:“来了我就叫你,你先回去养精蓄锐。”
顾少钧回洞里,闭上眼睛小憩,接下来,只怕还有一场恶战。
却没看到,唐白悄无声息,拿走了他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