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方孝孺纵然心里惊惧惊喜皆有,颇为受宠若惊,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合规矩了,但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
倒是他亲娘,在被自己儿子的弟子哄得眉开眼笑后,再看儿子那张死脸,就越发嫌弃了。
她这个儿子,过去那张脸还没这么僵,怎么今日越发僵硬了?
难道做娘的过生日,就让当儿子的这样不高兴?
被亲娘嫌弃地盯着看,方孝孺这猛地回过神来,忙小意哄起了亲娘。但在哄人的技术上,他比起他的弟子来,可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若不是还要顾忌一下他的面子,方老夫人都不想给他露个笑模样。
朱英知道自己不该笑的,但方孝孺此刻窘迫的样子,与他印象里那位慨然赴死的忠义之臣截然不同。
再看看眼前这一片和乐的模样,朱英原本轻松的心情却又沉下来。
他与祖父能在灾难发生前逃离,但方家这满门,到时候怕是难逃一死吧?
除非将来小皇帝上位后不要急功近利,不要急着削藩、杀叔叔,而朝中的人也都能被小皇帝压服了。
那藩王也就没了“勤王”的理由,方孝孺自然也就不会因此而死。
“你似是心情有些不好?”方孝孺一直都在暗暗关注着皇长孙,将皇长孙到了后来不知怎么的,眉眼之间带上了一些郁色,方孝孺忍不住就在寿宴结束后,送皇长孙出门前,试探着问道。
朱英感念老师对他的关心,越发觉得不能就这么将方孝孺一家扔下不管了。
可该怎么改变方家的命运,这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他又不能提前对方孝孺说,你以后要倒霉了,要么到时候别骨头那么硬,要么就明年跟着我一起跑路吧!
对方就算是认了他做弟子,也不可能听他这“满口胡言”啊!
“无事,就是觉得方家实在是热闹,让我有些感慨。”朱英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
方孝孺顿时误会了。
皇长孙从八岁起就被养在宫外,不知身世,与皇上祖孙二人相依为命,身边也无旁的亲人。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十年,皇长孙如今羡慕他方家热闹,实在是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惜来。
“放心,以后必会有所不同。”方孝孺意有所指地安抚道。
朱英却没听出他的话外音,与方孝孺告辞后,就乘车回了朱府。
距离朱府还有一百来米,竟就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你就是朱英?”为首的穿着打扮很是富贵,若不是言行举止像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倒是有些像是地主乡绅了。
但此刻这中年管事上下打量着朱英,面带不屑。
“我家国公爷知道你今日忙,特意让我在这里等着,等你不忙了,请你去府上一叙。走吧!别让我们家国公爷等着了!”
阿牛从车上一下子跳下来,冷着一张脸,而车夫手握马鞭,也神情冷下来。
这一幕差点吓到了这群人,不过,对方加上朱英也不过才三个人,实在是没被这群人放在眼里。
就在朱英撩开车帘要下去时,忽然有着一队骑兵,风驰电掣一般地赶到了众人跟前。
“让一让!我们要去朱府宣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