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载沉皱眉:&ldo;绣绣哪个样子不好了?&rdo;
白镜堂见妹夫不高兴了,赶紧补救:&ldo;嗳!载沉你别误会,我不是说绣绣不好,我是说绣绣那脾气,张口闭口就是离婚,除了你脾气好,哪个男人能受的了……&rdo;
他越是解释,发现妹夫脸色越不好,顿了下脚。
&ldo;反正我意思你知道的!大家都是男人,你别跟我计较这些了!快帮我想个法子!当初我妹妹嫁你,我可没说半句不好的话!&rdo;
自从那事后,他这几天两头跑,又要顾着事,回家还被亲妹妹嘲,眼眶都抠进去了一圈。
聂载沉实在看不过眼,终于说:&ldo;大哥你都想到找嫂子的母亲认错了,怎么不去找岳父?让岳父教训几句,他再发个话。嫂子不听你的,难道还不听岳父的?&rdo;
白镜堂一呆。
自己一时糊涂和柳氏牵扯不清,原本最怕的就是被父亲知道,所以事发后,根本就没想过主动去向父亲坦白。现在忽然被妹夫的一句话给点醒,顿时犹如黑暗中见到一盏指路明灯。
拼了一身剐,去找父亲认错,再求父亲帮忙开口说句话,妻子不会不给父亲这个面子的。先把人劝回家,关起门来,自己再好好向她赔罪,事情也就过去了。
白镜堂大喜,用力地抓住妹夫的手:&ldo;载沉,真有你的!多谢了!大哥知道了,这就去古城!&rdo;
&ldo;你们鬼鬼祟祟在干什么?&rdo;
门忽然被人推开,聂载沉转头,她站在门口,狐疑地看着自己和白镜堂。
白镜堂一心只想快点赶到古城去,撒开妹夫的手,朝着妹妹陪笑,退出书房,立刻就找刘广商议回古城的事。
白锦绣目送兄长离去,问聂载沉:&ldo;怎么回事?我大哥看着很高兴?对你还一副很感激的样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rdo;
聂载沉不敢瞒她,就把刚才白镜堂求自己,他帮他出主意让他去找岳父的事给说了。说完赶紧又补一句:&ldo;大哥他逼我,我没办法,只好给他胡乱出了个主意。我不是故意的!&rdo;
白锦绣哼了一声:&ldo;狼狈为奸!&rdo;说完扭头,就回房间里去了。
聂载沉慢慢地跟了进去,见她又在继续收拾着行李,上去,从后搂住了她的腰身,轻轻亲了亲她白嫩的耳垂,低声说:&ldo;绣绣,谢谢你昨晚的话。我已经回复了北使,不会北上。&rdo;
白锦绣一顿,嗯了声,随即解开他搂着自己的双手,继续挑着散在床上的一大堆衣裳:&ldo;知道了。&rdo;
聂载沉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又说:&ldo;你还缺什么,我帮你去准备。&rdo;
&ldo;你说我还能缺什么?&rdo;她应了句,端详着刚挑出来的一条长裙,放在一边。
&ldo;那我帮你收拾东西?&rdo;
&ldo;不用,我自己会收。&rdo;她还是没转头。
聂载沉那双已经掏出兜的手,又慢慢地插了回去。
&ldo;对了,我好久没去我嫂子家了,她母亲前些时日身体不好,我一直忙,也没去看。正好今天有空,我们一起过去看下嫂子,顺便再探望她母亲。&rdo;
她忽然转头说道。
聂载沉应了声好。她换了衣裳,带着伴手礼,到了张家,探望过张琬琰的母亲,回来发现兄长心急火燎已经连夜上路去往古城了。
白锦绣觉得父亲知道这事后,会责罚大哥一顿,然后再出来做个和事佬,让大嫂回家和大哥重归于好,没想到过了几天,大哥没见回来,刘广倒又来了,不禁奇怪。
&ldo;刘叔?我大哥呢,怎么没回?我爹怎么说?&rdo;白锦绣问他。
刘广说:&ldo;大少爷还在古城那边呢,我先回来,替老爷传个话。&rdo;
刘广想起这事,现在还是感到下巴疼。
大少爷那天赶到古城,硬着头皮把他推不过旧情瞒着少奶奶暂时安置柳氏的事说了出来,然后认错,说自己往后再不会犯了,求老爷帮他说句话,先让他把少奶奶给接回家。
白老爷听了,当时也没发脾气,就只让他去家祠里跪着,跪个整整一夜,不许合眼睡觉,也不准起来,然后第二天早上,说了一句话。
&ldo;我爹说什么?&rdo;
&ldo;老爷说,让少奶奶只管放心和小姐你出去散心。老爷叫我转告少奶奶,她在家里操持这么多年不容易,委屈老爷他都看在眼里的,这回出去多久都行,一应旅费,全部由老爷给。还叫你们多带几个人在边上。只要你们安全,玩好,别的都没问题。&rdo;
白锦绣意外,没想到父亲竟说出这样的话。
&ldo;那我大哥呢?他怎么不回来?&rdo;
刘广感到自己下巴又仿佛在肉痛了,忍不住摸了摸,说:&ldo;大少爷摔了,回不来啦!&rdo;
白镜堂那夜被罚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起来,膝盖肿胀,几乎都要废了,被人扶着才能勉强走路。
他本指望跪完之后,父亲消气,就会帮自己说话,没想到起来当头一个棒喝,顿时傻了眼,又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垂头丧气准备回广州,谁知上马车的时候,腿脚不利索,加上心神恍惚,一不小心绊摔下去,不但把腿骨给摔了,因为是脸扑的地,下巴也撞到了地上的一块尖锐石头,活生生被磕出了一道大血口子,当场血流如注,险些没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