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获愣忡的望着她,有一刹那居然想和那个人争上一争,心底隐约有个想法升起,如错过她,此生再是没有法遇见这般的女子。
凌菲讲完,再不看他,转脸便走。
两步后忽然又停下,轻轻偏头,口吻决绝的道,
“我不会离开,更加不会死遁,元帅若想要把我撵出兵营,便去圣上那儿告我欺君之罪罢!”
女子的背影已走远,逐渐没有入那一片火光绚烂当中,荀获仍旧静悄悄的站在那,体态倨傲,身影萧索。
往年隆冬,温暖如春的江北本年好像相当的冷,风一吹,发顶梅树干上还未化的积雪梭梭而落,洒落满身,逐渐化成冰水,渗进衣裳,心口寒透。
凌菲心头有股郁气,堵在心口,压的她忍耐不住想大骂。
吃酒的兴致所有消散,在无人的地界吹了会凉风,转脸回了大帐。
符重正倚着软塌看书,但见少女呼啦一声撩开帐布走入来,坐在红漆椅上,两腿曲起,下颌搁在腿弯上,身子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遭了委曲的小兽。
符重眉头轻蹙,搁下手头的书,起身走向前,屈身垂头,俊俏的面庞几近贴在少女面腮上,轻缓扯唇笑说,
“为啥每回郑团长吃完酒后的反应都迥然不一样?本驾原本还期许郑团长会像头一回醉酒以后那般扑上来。”
凌菲抬首,纤睫掠过男人的眼,噗嗤一笑,想着要说啥,张了下口终究是未讲出来,抿了抿唇,摇首道,
“没有事儿!”
讲完从红漆椅上跳下来,闪身入了纱帘后,“我去沐浴,不准偷看!”
符重长眼一深,出了大帐,指头一弹,立马一道暗影跪在脚底。
“发生了何事儿?”
暗影垂着头,把凌菲跟荀获在河边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叙述了一遍。
符重目光渐冷,态度难分,好久,才淡声道,
“本驾知道了,去罢!”
那暗影一漂,瞬时消逝。
凌菲沐浴后,摘了面具,齐腰的秀发如上好的丝缎散在肩脑袋上,盖住如莲的清颜,入了内阁,见纱帐已搁下,大眼呼噜一转,悄悄走向软塌,轻缓的躺上。
忽然一缕劲风袭来,棉被如炼,卷上凌菲的侧腰身,悬空而起,一个旋转稳稳的落到床榻床榻上。
纱帐再一回落下,盖住烛光,男子高高在上的望着她,灯火晦暗,勾画出他精美的侧影儿,眼睛如星,鼻翼高挺,削唇粉红……
无一不俊俏到了极处。
男子眼中有星辉升起,低低笑说,
“凌菲可记的同意本驾的条件?”
凌菲忽然便慌张起,紧狠攥着身上的棉被,翻了个身,存心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本团长吃醉了,脑袋迷糊的很,有啥事儿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