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娟立刻去煮姜汤,这王顾两家,都忙活的不行。
王顾,嗯,听着也不怎么吉利。
好在还不是亡故。
两家都匆匆忙忙,药匣子背着小药箱跑过来:“谁掉水里了,谁!”
“我家我家。”
“我家先找的大夫,我家是掉进厕所。”
药匣子:“没事儿都一样,基本都是寒症,我看一看,都别急,只要就上来就死不了人。”
他可是忙活,这头儿没穿衣服洗澡了,他索性先去了顾家,大兰子已经开始有点发热了,药匣子果断:“这吃药不行,你这已经开始发烧了,我这边没有那么多西药,你们要是上心,赶紧送公社医院吧。”
这发烧不是只有打点滴最好,其实中药也有能治的,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这乡下的卫生所药物最紧缺,不管中药西药,问题是俩个字儿,没有。
轻症的还行,重症不能耽误的,根本不敢用普通的草药慢慢治。
药匣子:“我这边的药你们知道,十分少,你们还是得去医院。”
“这怎么就不能……”吴阿婆还没说完,顾老头就果断:“借个手推车,送你妹妹去医院,她得治病。”
顾老头不是个傻子,别人都觉得这老头还是疼闺女,但是顾老头自己想的是,都养这么大了,能给家里添益处了,再骄纵都是不能放弃的。
这要是放弃了人没了,这小二十年不是白养了?
他重男轻女,可是闺女也不能放弃。
“快,立刻!”
顾家人立刻动作起来。
顾老头阴沉:“这好端端的去看热闹,怎么掉下水了。”
几个儿媳妇儿都摇头表示不知道,不过几个人倒是有志一同的认为,大兰子可是有前科的,保不齐这一次又想干什么坏事儿才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这话不好说。
大家都不知道,顾老头儿也没继续问,他这当爹的更知道女儿是什么人。
顾家一行人呜呜渣渣的医院,独留顾凛领着孩子看家。
为哈,他棉裤满天飞了啊。
这年头,基本都是一条棉裤走四方。
这一条棉裤碎了,顾凛今天穿的都是秋裤加外裤,冷的要命,他正愁这事儿呢。顾凛没有去,顾家其他人都呼呼喝喝的出了门,奔着公社医院去了。
倒是柳来弟没有那么重,灌了催吐的药,捂着大被,躺在了炕上,整个人都迷茫了。
她都不知道今天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一点也不清楚。
但是她就知道,自己倒霉,真的很倒霉很倒霉。
虽说洗的干干净净了,从里到外,又吐又洗,但是她还是隐约的感觉到有股子怪味儿,呜呜呜,她越发的悲从中来,眼泪都掉了下来。
这一出儿,真是太惨了。
而这个时候,何四柱儿也被拽了进来。田巧花去请了大队长徐会计还有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一共足足请了五个人,其实大家都知道这事儿了。
就掉进粪坑这种事儿,往上数十来年都没见过,这消息传的能不快?
现在已经全村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要说早上田巧花穿新衣服是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那么柳来弟掉粪坑,那是村里的野狗都知道了。柳家人是本村人,愣是咬死了没出来看热闹。
丢不起这个人。
柳爹柳妈自从女儿出嫁,就恨不能没有这么个女儿了,果然这女儿不仅不能帮扶娘家的弟弟,竟然还能日复一日的丢脸。
装死吧,不打听不询问不靠边。
反正已经是王家的人,田建国倒是跟村里几个老人一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