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将士得出结论:萧将军身边这个书生肯定非同寻常!温情在出发的前几日,萧钦就派人快马加鞭给荆铭义送了信,让他随时关注海关的情况,随时防备好鹏岛国,同时借他家如意一些时日;与此同时,他也给孟飞云送了信,让他留心关注罗斯国的一举一动,加强防守。只怕,这一次的进犯,不单单只有斯坦国的事。傍晚的时候,在前方探路的萧爻快马返回,回报说前方有一个小城镇,可以安营扎寨休息一晚。而萧乾,此时已经带领骑兵到了小城镇外围的草地。萧钦下令命军队加快速度,不多时就到了萧爻口中的小城镇。萧钦并没有让人去叨扰城镇里的居民,只是命令军队在距离城镇一里远的,有一条小溪流过的开阔之地安营扎寨,就地停顿休整。大军走的都是陆路,即便要涉水,也是尽量走浅水区,直接趟过来,这样就避免了因为频繁更换代步工具而耽搁时间。越靠近西南部,落日的时间就越晚,相应的大军行军和停顿的时辰也做了调整。夏日行军虽然热,但是一路上所看到的落日余辉,恐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没见过几次。残阳渐渐隐没在重重高山之后,洒下一地余辉,把绿色的草地映得金灿灿,仿若铺了一地黄金薄粉。杜芫帮忙伙头兵择菜,他蹲在小溪边,挽起袖子,认真地择菜,择好了就一道清洗。小溪里流动的水反射着余辉,仿若一条流动的镶了宝石的黄金带。洗好了菜,杜芫并没有离开小溪,他反而是挽起裤脚,在浅水区域看几个跳脱的光着膀子的年轻士兵扎鱼,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萧钦手里拿着佩剑擦拭着,剑身反射着残红,流光溢彩。把擦拭好的长剑收回剑鞘,他起身来到小溪边,随意地捡起一根树枝,看准水里游动的鱼,扬起拿着树枝的右手,手上一用力,树枝就射到了水里,发出来的声响惊了杜芫一跳,他一看去,就被溅了一身的水。早有一个胆大些的士兵到了树枝没入的区域,一把拔起树枝,只见上面插着一条还会挣扎的肥大的鱼。树枝甚至没有削尖,而且萧钦还是站在岸上,离鱼游动的地方约莫几丈远。有几个士兵因为他这厉害的身手而鼓起了掌。胆大的那个还把自己手里的树枝递给萧钦,很显然是希望他再露一手。萧钦接过树枝,看了看有些无奈的杜芫,然后专注地观察水里游动的鱼,一看准,手一扬,被灌入了内力的树枝就急射而去,往更远的地方。“咻!”的一声,树枝扎到水里。靠的近的士兵去拔起树枝,这次竟然中了两条鱼!“将军好身手!”“将军厉害!”“是啊,我都还一条都没有捕到呢,嘿嘿!”萧钦拍了拍手上的木屑,风轻云淡地说道:“都上来吧,明日还要赶路,注意身体。”待几个士兵离开,萧钦拉过正在解裤脚的杜芫,帮他拭去额头上被溅到的水珠。两人相对而立,身影映在余辉中,倒映在流动的水中,仿若隽永。于是,今晚的晚饭多了一道鲜鱼汤,鱼肉很少,但是每个士兵都觉得今晚的鱼汤最鲜最好喝,甚至胜过他们这般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你就得瑟吧。”杜芫瞥了萧钦一眼,低头喝着鱼汤。“快喝吧,冷了腥味大就不好喝了。”萧钦却没有计较他这小孩子一般的做派。到了睡觉的时候,萧钦理所当然地拉着杜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杜芫没挣开,被他直接拉了进去。值夜的士兵对视一眼,和巡逻经过的士兵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带着笑意错开。“两个大男人,扭捏些什么。”萧钦解下盔甲,把佩剑也解下放在盔甲旁边。“我晚上睡觉喜欢打滚,喜欢磨牙,喜欢翻来覆去,恐怕会打扰到你,所以我还是去伙头营睡吧。”杜芫还在垂死挣扎一般地说道。“没关系,我不介意。”萧钦把席子打开铺好,回头看着杜芫,“过来吧。”“可是我介意啊,你堂堂一军将领,要是因为我睡不好,影响你的形象事小,万一耽搁了明天的行程就不好了!”杜芫后退了一步。自从那日在湖边发生过那件事之后,在封闭的空间里独自面对萧钦,会让他觉得焦虑,难熬。“休息吧,我又不会吃了你。”萧钦一把拉过杜芫,按坐在榻上就要脱他的衣裳,被杜芫拦住了。“我自己来吧。”在雲安的时候,杜芫就说过萧钦固执,而且固执起来到了执拗的地步,既然无法扭转局势,那就只能顺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