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除去那些本来就有叛乱之心的地方势力。所幸,西阳州州官不在这些势力的行列。所以如今朝廷派军出征,途径西阳州,他肯定得好好犒劳一番,甚至还备好了粮草,就等大军拔寨的时候一起带走。他也并没有想什么驱炎附势,谄媚长官,只是出于一种本职和本心而已。更何况,前不久他这西阳州突然出现了怪事,他正打算上报朝廷,请朝廷派人的解决,如今这大军到来,对解决那件怪事肯定也有利。若是萧钦知道这西阳的州官心里竟然是这般想的,恐怕他也就没多大功夫出席什么接风宴了。他之所以会答应出席接风宴,只不过是出于一种约定俗成的礼数,同时,也是为了从州官这里调配一些粮草。若早知州官已经备好了粮草等他去取,他恐怕早就取了粮草,解决那几个老百姓所求之事,然后拔寨行军,往平堂州而去了。这接风宴其实也没怎么铺张浪费,就是一些称得上地方美食的特产,不过这州官还特地准备了大量的食物,营寨里的灶台还没有搭好,这州官就已经命人把备好的食物用马车送到了营寨。杜芫和萧乾二人在一处阴凉地一边用饭,一边闲聊。萧乾本不是多话的人,但是他担心杜芫无聊,就和他说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刚才几个老百姓跪求萧钦的事儿。杜芫正疑惑着这事呢,当下就认真地听着。萧乾:“刚才那几个百姓是来求将军救救他们儿媳的,据他们说,他们和儿子一起上山打猎,儿媳经常会给他们送饭,但是前不久他们的儿媳在送饭途中突然失踪了,生死不明。他们只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儿媳平时拿的竹篮子,有几个老人的儿子去找自己媳妇,也是一去不复返,下落不明。”杜芫疑惑,皱眉问道,“那他们就没有报案?”“报案了,州官派了衙役去找,进了那片前山林,也是有去无回。州官甚至还派好几拨人去,都是一去不回,后来就没人敢去那片山林了。”萧乾也是一脸纳闷。杜芫捏紧筷子,“难道那山林里有什么吃人猛兽不成?”萧乾:“不应该,据那几个猎户说,那片山林他们祖祖辈辈都常去打猎,从来没有看到过里面有什么能伤人的猛兽。”杜芫:“那已经失踪几人了?州官还没有上报?”萧乾放下碗筷,“据说已经写好奏折了,只是还没有差人送到雲安。如今公子……将军率领大军到此,州官特地相迎,为将军接风洗尘,恐怕也是有几分其他心思。”杜芫也放下碗筷,他突然有几分吃不下去了,“但是州官大人又不可能动用大军力量,萧……将军是奉命出征打击斯坦国的进犯,不可能在这里耽搁。”萧乾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杜芫就不再多问,只是眉头却皱了皱。几个时辰后,气温慢慢降了下来,突然一阵蹄声传来,一匹快马往营寨狂奔而来。“怎么了?”杜芫跟着萧乾站起来,远远望去,只见马背后扬起的尘烟。不多是,马匹就到了近处。“萧少将何在?”马背上是一个信使,背后背着一个信筒。“少将在西阳州州府处。”萧乾高声答道。还以为这信使会说些什么呢,没想到他策转马头就往西阳州府城而去。“是皇上有什么命令要下达给将军吗?”杜芫看着狂奔而去的马匹问道。萧乾眸色微深,“应该是。”但是,会是什么命令,要如此快马加鞭地送达?“……因考虑到萧少将血气方刚,骁勇善战,要率领大军打击敌人,为排除少将后顾之忧,粮草之虑,朕特派监军司马屠为爱卿左膀右臂,领军押运粮草,随军出征。如今司马屠已出行几日,不用多时,定会与大军相逢,望爱卿于西阳停留几时,等待粮草同行,钦此!”信使宣读完圣旨,萧钦领旨谢恩,目送信使上马离开,他眼中风云涌动,最后还是归于平静。就说江鸿怎么会全然放心让他领军出征,原来是还备有后招,行军打仗,多是粮草先行,他原以为江鸿也会如此安排,没想到……还是说江鸿原本打算不是如此,这个决定是后来才下的?如今派了一个司马屠来,名为监军,押运粮草,实则是为了监控他的一举一动吧。萧钦本来已经要离开州府,且已经走到了州府正门处,如今信使一走,他抱拳跟州官行了一礼,直接领着萧爻会营寨。州官目送萧钦的队伍离开,道路两旁的百姓也如萧钦进来时夹道相迎一般,夹道相送,目送萧钦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