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也没大阮言几个月,却过活的像一个合格的家长。
阮言不干了,就地找了个台阶坐下来耍赖。一双手还捂住耳朵,振振有词地说,我不听你教育我。沈路还是站着的,垂着眼往下看他,一言不发。
黏人精不仅粘人,还是个小药罐子。小时候的阮言体质不好,常常生病,沈路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娇弱的人,淋雨就感冒,穿少了就咳嗽。
甚至有一回多吃了两支甜筒,也能疼得在床上打滚。
见沈路半天不理,阮言抿了抿唇,他什么时候受过沈路这样的冷落,将衣摆揉皱又抚平,气也没消下去。
他伸手拉住沈路的衣角,决定先服个软。
“只吃一支小的。”
沈路推开他的手,坚持着自己说过的话。
阮言没辙了,一刺溜从台阶上站起来,蚊子哼哼似的开始念咒:“沈路哥哥……”
沈路听得头皮发麻,当下就捂住了他的嘴。
其实他也没比阮言大多少,明明只差几个月,阮言却将哥哥这个称呼从四岁带到了十四岁。
更小的时候,沈路会因哥哥这样的称呼而羞赧,曾经让阮言不要这样叫了,怪怪的。
阮言躺在他的小床上,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忽地探出了脑袋,笑眯眯地看着他:“可是我喜欢这样喊沈路哥哥啊,哥哥不喜欢我吗?”
沈路很想反驳他,我喜欢的是红白机,不是你。最终他也只是嗯了一声,翻身关上了壁灯。
林女士要强,阮叔叔工作更忙,时常看顾不到他们的孩子。有一回沈路去敲阮家的门,烧到三十九度的阮言晕晕乎乎地跑出来给他开了门。沈路吓坏了,连忙将人带回家,吃药退了烧,人还是软绵绵的。沈妈妈给小床上加了一个枕头,叫他留下来睡觉。
沈路觉得他实在是太笨了,是不是身边没有人照顾就会死掉啊。
想了想,他朝阮言招招手,小孩子乖乖的过来了。沈路郑重地喊他的乳名,宝宝,你可别让自己笨死了,我还要跟你一起上学呢。
阮言听得不真切,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沈路又不说话了,说快上来睡觉吧。
两个小孩靠在一起,阮言小声说,晚安,沈路哥哥。结果沈路不知道怎么回事,翻来覆去半个多小时还没睡着。阮言揉着眼睛问他,你怎么了呀。
沈路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
阮言很委屈:“我也没有呀。”
他犹豫了一下,摸了摸阮言的脑袋:“宝宝,过来一点。”
阮言听话地凑过去,他闭上眼睛想妈妈以前是怎么哄自己睡觉的,伸出手一下一下的顺着沈路的脊背,又往他额头上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