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家。”
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时疏一百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俯身钻进后座。
霍望在他旁边坐下,掸平西装下摆,顺手带上车门。
中途余光几次扫过手机屏幕,霍望极力克制,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汽车缓缓行驶,时疏一在与宁雪的微信对话框打了一行字,打完又删,删完又打,正如他的心情,纠结的不得了。
毕竟是时颂的私事……
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看在一套房子的份上,时疏一想了想还是算了,删掉编辑好的内容,摁熄屏幕。
然而下一秒,伴随着急促的震动,刚刚熄灭的手机屏幕瞬间亮起来。
好巧不巧,打电话来的还正好是宁雪。
时疏一按下接听:“喂,妈。”
“疏一,去不去龙泉山玩?”宁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爬山?经过上次中暑,时疏一对爬山已经快产生ptsd了,果断拒绝:“不去。”
“去嘛,不用爬山,开车可以直达。山里边可凉快了,正适合天热出去玩,避避暑。”
“跟谁去?你和我爸?”时疏一微微眯着眼睛,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试探着问了一句。
宁雪:“你表弟,他刚回国不久,人生地不熟,你这个当哥哥的带他出去走动走动。”
时疏一更没兴趣了:“胥思源?跟他不熟,玩不到一起。”
“怎么说也是你亲表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你们这一辈兄弟姐妹少,要多来往,互相帮衬……”
又开始说教,时疏一头一歪,漫不经心地靠在霍望的肩膀上。不料刚一挨着,霍望忽然往旁边一躲,时疏一脑袋落空,脖子差点扭了。
车内气氛瞬间凝固,电话里絮絮叨叨的声音仍在继续,时疏一坐直身体,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强烈的求生欲使然,霍望主动将肩膀送上,甚至贴心地张开手臂,轻轻揽着他。
这还差不多。
时疏一重新靠上他温热结实的肩膀。
汽车驶入地下车库,周遭光线渐渐暗下来,电话屏幕闪烁着微光。
“去吧疏一,叫上小望一起,周末能有什么事?”
电话里,宁雪乐此不疲地劝说。
念经似的嘀嘀咕咕了一路,时疏一无可奈何,握着电话仰头问霍望:“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