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如何不在乎又如何?灵儿真的明白我吗?呵。。。。。。”欧阳天娇无所谓的哼笑了一声,转过脸,冷色淡语道:“我已经下令封你为天都朝的圣公主殿下,赐藩王领地任你做主。你若想离开我,我亦不会阻拦,天下之情莫过如此,我自知没有过多能力满足与你,灵儿跟了我五年,我能给予你的也紧限于此。。。。。。”言罢,欧阳天娇压下伤痛,一挥袖袍,便沉了脸欲离开。
司徒灵儿听着这人伤心诀别之言,一时慌了。她如何能舍得离开这人,待得司徒灵儿回过神来,疯了般的跑上前从背后抱住欧阳天娇的腰间拦阻道:“不要,灵儿不要离开殿下,刚才是灵儿错了,灵儿不该与殿下发脾气,灵儿什么都不要,不要什么圣公主,也不要什么藩地,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只做殿下的女人。。。。。。”
欧阳天娇的眉头微皱,这样的灵儿终是让她的心感觉到一点点的心疼,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对灵儿有时候太过分了,可是似乎她越加的难以掌控已经失去轨道的心,有时候她也好恨自己,好恨那个让自己快要疯魔之人。闭目间欧阳天娇长长出了一口气,慢慢回手握住司徒灵儿的手,软了些口气的轻轻唤道:“灵儿,你好傻,跟着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
“我不管,若是失去你,灵儿还不如死了。。。。。”司徒灵儿泣语软弱的摇头道。
此时的话语全全是她心里的话,自欧阳天娇因负气公主的背叛而接纳了自己,她便已经将身心全全交与了这人,从此这颗心便一刻都不能从欧阳天娇的身上转移得开。她这一生爱过的人就这么一个,而且一爱上便已经是生死相系,分不得离不得,若真有一天要离开她,恐怕她便也要形如死灰,灰飞烟灭了。。。。。。
欧阳天娇的心软了几分,想这几年里若不是司徒灵儿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开解照顾恐怕她也没有可能支持到现在。所以她对司徒灵儿的感情也变得越加的不同。
司徒灵儿的抽泣之音让欧阳天娇开始心疼,突然转过身一把将帖靠在背上的司徒灵儿抱入怀中,皱眉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闭目轻声痛惜道:“傻瓜,干嘛非要守着我这空心的木头不放。。。。。。”
“灵儿不在乎,灵儿只要能陪伴在殿□边就好,不要在赶我走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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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娇闭目苦涩的笑了笑,似乎心动了一下,想来若她的心能重新活得一回,忘记从前与公主的过往,她真的想要好好回报给这个一直不离不弃跟着她的女人。只是这颗饱含沧桑愤怒的心,似乎已经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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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娇命人将自己的寝宫移居到了空旷无人的百花宫里,百花宫中因常年无人居住已经是杂草丛生荒芜之地。
皇后劝自己的女儿另选别处,可欧阳天娇只想呆在这里,皇后本是知道她与公主间的情意,知道女儿的倔强脾气,也只得由着她的心意为之,只暗下拉了女儿身边的司徒灵儿嘱托道:“灵儿,母后嘱托你看着点太子殿下,这孩子的心事重,死脑筋,自是还是放不下那对她薄情寡意的芙蓉三公主,本宫真是怕她想到死胡同里,失去本性。”
“母后放心,灵儿会看着殿下的,定当不让她做了傻事。”司徒灵儿亲昵的扶着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里走着,乖巧的小声点头应下,像极了讨得婆婆喜欢的小媳妇。
皇后点头满意的拍了拍这儿媳妇的娇嫩小手,自是也喜欢极了这女儿招来的小媳妇,索性实当了女儿般的疼爱起来。
唉,细想来北域与西藩这两家也真是前世的冤孽,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不得哥哥,却竟又拐得人家妹妹留在身边相配,恐怕她们这一世乱情错爱的,他们这老一辈的人是理不清楚头绪心境了,也便放了手随这些儿女们自己胡闹算了,反正这人怎么活也都是这一生一世,莫不如随了她们的心胡闹一回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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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凉败落的百花宫中,欧阳天娇径自一个人坐在花台小亭上独酒自饮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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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身影小心的透过杂草丛生的花坛后,向那小亭上正饮酒中的人偷偷看去,但见得那白裙清丽的人影似乎比得那日看到的骑在马背上的英姿飒爽时清瘦了几分,这心也不由得牵心担忧了起来,却不知是否因朝政难理而费神疲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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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一丝细微的响动传入到欧阳天娇的耳朵里,欧阳天娇不免立眉警觉的向那对面的花坛之后瞄了一眼。
想她为了不让人打扰到自己,这百花宫中自是下了命令不许旁人随意进入的。而此时此刻怎会有人在此,难道是刺客不成。思虑一出,不待细想,欧阳天娇便纵身一跃,腾空几步间便来到花坛之后,一把逮住了那藏匿于花坛之后偷看自己的人。芙蓉公主惊呼一声,欧阳天娇但见这人是一个身穿粗布黑衣蒙头遮面的女人,不免皱眉沉声喝问道:“何人胆敢藏匿于此?”
芙蓉公主没想到欧阳天娇会发现自己,心里一颤连忙捂住失声喊出一声的嘴,紧张的忙俯身跪下,装腔嘶哑道:“老、老奴是、是这里看院的嬷嬷,没、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这里,惊扰了殿下的休息,真是罪该万死。”
“看院的?”欧阳天娇皱眉打量着这自称看园人的黑衣老者,问道:“我进来时已经命所有的人撤出此地了,怎么还会留下一个嬷嬷?”
“老奴在这里当差二十几年了,经历了两朝换代,呵,这里一向少人来往,恐怕那当差的公公都忘记有老奴这号人存在了,没有通告到也实属常情。”
“哦?原来你竟在这百花宫里呆了二十几年了?”欧阳天娇皱眉打量着这黑衣老者,疑虑道:“可本殿下怎么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欧阳天娇眯眼审视着这黑衣老者,似乎当年她住在百花宫时从没有注意到百花宫中还有这样的人出现过。
“呵,老奴相貌丑陋,哪里配出入在公主和驸马的眼前,我只配藏在后院里做些见不得人的打扫清洗的活计,不过自也是听说些公主与殿下当年之情。”芙蓉公主慢慢抬起手抚触上自己已经毁掉的容颜上,没想到五年之后的今时今境她竟然还能与这人说话。
欧阳天娇自嘲的轻笑一声,道:“呵,你竟然还知道我与公主的情?那到要听听看你都知道什么了。”
芙蓉公主咽下一口唾沫,滋润了一许干涩发痒的喉咙,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诉道:“老奴知道当年殿下女扮男装代兄娶了三公主,虽是新婚之夜二人糊里糊涂的定下一纸约定,但在朝夕相处之下竟还是双双j□j互通情意,定下了此生不变的海誓山盟生死契约。三公主的心也是从动情的那一刻起便不能自拔的喜欢上了她身边相随风流俊美的驸马爷,就算后来得知了驸马其实是女儿身,却也已经是义无反顾愿意以身相许。只是、只是后来她们都被情势所迫,她们之间又因误会重重不得已不得不分离情绝。”
黑衣老者的话句句触痛欧阳天娇的心事,她越听越是心痛难忍,皱眉间怒目狠色道:“什么情势之词皆都是遮掩之词,莫不就是后来公主嫌弃了她的驸马只是个女子之身,给不了她心中想要的。竟是全然背信弃义,能在片刻之间便转投与新欢之怀。哼,今时人家夫唱妇随娇儿相伴,呵呵,什么海誓山盟什么誓死契约,恐怕早就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是一场空话戏言罢了。”
“不,公主她没有忘记。。。。。。”芙蓉公主听这人狠决伤心之言,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竟是差点放开了声音。
欧阳天娇被这老者异样熟悉之音惊回神,皱眉疑神望去。
芙蓉公主被欧阳天娇如夜鹰般敏锐的眼神所惊,怕是被看出破绽,立马低下头遮掩咳嗽道:“咳咳,老、老奴是自小看着公主长大的,公主的心事老奴自能猜出几分,她其实并没有忘记殿下,只不过都是被迫无奈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