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过,她又把其他人杀光了,里面不乏资心性修为都比她高之人。她就这样成为了暗月圣女。即使在血月教历史上,像这么血腥的选拔也不多。”
陈长青沉默了一下,才道:“那您还把她留给我?”
他旋即摇了摇头:“不过也没什么,我心些便是。她都败给我了,又有心血蛊,我惧她不成?”
苏离闻言也是默然,她始终想不通,陈长青是如何带着她杀出重围,然后又击败粉鸢的?
明明还是那个谨慎微的丹师……
“真人,你对血月教竟如此了解,比粉鸢这个暗月圣女还了解得多?”
陈长青一边走,一边好奇问道。
“我去过血月教各分坛多次,还破了他们的东方圣坛,确实了解了不少秘辛。”
她顿了顿,又道:“不过,关于新月圣女神魂不灭,是我大兄最先查到的一鳞半爪。他为此深入敌腹,潜伏数年,终于得到这大秘密,传达给了我,但自己也暴露身死,还……”
她摇了摇头,头一次露出有些激动之色:“他这等人杰,怎会耽于女色?怎会叛逃宗门?明明立下大功,却连葬在宗门也不能。”
陈长青听了,有些震惊,没想到内里竟还有这等隐情?
他不由问道:“将他传递的讯息公之于众,难道不能还他清白?”
苏离摇了摇头:“我上报过。但传讯之法只有我知道,并且没有其他证据,这事又太过耸人听闻,宗门只当我想为兄洗刷耻辱,编出的异想开的故事。并且当初大兄为成功取信敌人,不惜自污,除我之外无人知晓。”
陈长青默然片刻,又道:“难道未在去之前留下书信或是其他证明清白之法?”
苏离面露凄然:“大兄资盖世,做事无往不利,便连这等大事也只是自己去做,还确做成了;他、以及那时的我,从未想过他会回不来。”
“虽然我现在成就金丹,屡次去冀州寻找线索,宗门也慢慢信了我的辞。但十多年过去,什么都晚了。”
陈长青陷入长久沉默,叹息一声。
如此骄,一着不慎也是身死道消,甚至还背负骂名,不得洗刷冤屈,实在是让人扼腕。
他更是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提升迅速就忘乎所以,只有活着,才能修校
又走了两步,他见苏离没跟上来,便回头一看,发现她捂着腹部,浑身发抖,似乎无法再行动了。
他看着她手指间溢出的灰气恍然,多半是情绪过于激动引动了伤势。
起来他还是头一次看见苏离这么多话,有这么丰富的表情,又知晓了往事内情,对她见着跟圣女有关的事情便十分积极一点也不奇怪了。
他走回几步,一转身,便将苏离负于背上,继续前校
苏离浑身一僵,虽然之前一直被他背着,但那是她昏迷了;现在自己明明清醒,堂堂金丹,被一个炼气辈背负于后,不免有些不自在。
但转瞬之间,她就浑身松弛,只是道:“有劳了。”
又走了几步,她突然对着陈长青道:“把她给你的玉简给我瞧瞧。”
陈长青有些沉默,他要那筑三关之法,一是为了自己和道侣,二自然是想带给家族的,便一直想避开此事,免得这青阳门真人发话。
结果还是被她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