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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1页）

埃勒里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杯子已经端到嘴边，但是，在看了玻璃杯一会儿之后，他用他那戴着手套的手指，抹了抹嘴唇刚刚碰过的部分，然后没喝就把杯子放下。

&ldo;这种陷害霍华德的人，又怎么知道霍华德渴望得到莎丽，而且已经满足了这种渴望?只有一种可能。一开始，这件事只有两个人知道：就是霍华德和莎丽。除了我，他们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事实上，霍华德和莎丽两人会有这么多麻烦，就是因为他们拒绝透露这个秘密。因为他们的这个要求，我也只好绝口不说。

&ldo;那么，那x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让他有机会知道这件事?

&ldo;有的!就是：霍华德在法利赛湖边那一夜之后，写给莎丽的那四封愚蠢的信，记载了霍华德对莎丽的感觉，以及他们的乱伦关系。

&ldo;结论就是：x先生也看过那些信。

&ldo;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范霍恩先生!&rdo;埃勒里提高了声音，&ldo;因为，已经有别人看过那些信……就是那个勒索莎丽的神秘人!我刚刚是不是说&lso;别人&rso;看过这些信?为什么我说是&lso;别人&rso;?为什么我不说……x先生看过这些信，勒索者看过这些信，所以，x先生就是那勒索者。&rdo;

迪德里希正望着埃勒里刚刚摆在桌上的玻璃杯，好像很被那杯子吸引。

&ldo;现在，范霍恩先生，&rdo;埃勒里说，&ldo;让我们跳出数学符号，回来探讨人类的本性。谁是这位x先生?我已经证明了：是你，范霍恩先生。但因为x先生就是勒索者，范霍恩先生，你也就是那个勒索霍华德和莎丽的人。&rdo;

迪德里希终于抬起头来，埃勒里也完整地看到了他那张脸。看到迪德里希的脸，使得埃勒里加快了说话的速度，仿佛稍加犹豫，就会输去整场战争。

&ldo;我想，范霍恩先生，今天傍晚我在那破石椅上时，这是让我沮丧的一点。因为，这让我回到去年，想起我那番&lso;精辟&rso;的分析，我无情地叙述我的理论、最后把霍华德逼死。范霍恩先生，我看到‐‐&rdo;埃勒里用很冷峻的眼神瞥了迪德里希一眼‐‐冷得让书房另一端的那双大眼睛都闪烁起来，&ldo;‐‐自己无情的理论，一点也不完美。它不只是松弛、肤浅，而且还掩盖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它甚至遗漏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勒索者的身份!我很愚蠢地在下意识里一直反复认为那勒索者只是寻常小偷。但是，他根本不是寻常小偷!范霍恩先生。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小偷，你就是他，你就是那个勒索莎丽的人。&rdo;

他顿了一下，迪德里希没有反应，他继续说。

&ldo;你怎么会成为勒索者呢?我想，很简单。去年五月，或是六月上旬，你发现了莎丽珠宝箱的秘密底层，你发现了那四封信。你可能不是存心，而完全是意外发现的。你可能本来只是想拿一件或是放回一件莎丽的首饰，然后珠宝箱掉在地上，秘密底层被摔开来，让你看到那些信。因为那些信是从一个隐秘的地方掉出来，这吸引了你‐‐也许是你的好奇心，也或许是你想知道有关莎丽的一切‐‐你读了那些信。或者，可能你本来根本没有想要看那些信，而是信中的某个字、某句话吸引了你‐‐那些信都没有信封‐‐使你看了那些信。&rdo;

迪德里希还是沉默。

&ldo;你没有让你的儿子和妻子知道，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噢，不，我现在想起来，他们对你的判断，错得多么离谱。他们不知道跟我说过多少次，说你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们：他们实在太天真了，竟然想向你隐瞒一件你几个月前就已经知道的事情!而你装做若无其事的本领，也实在令人佩服。

&ldo;你一直都知道，而你也一直在等待你的机会……莎丽对我说，如果你知道了这件事，你会毫不犹豫地和她离婚，给她一笔财产‐‐可怜的莎丽。&rdo;埃勒里微笑。

然后他说：&ldo;为了继续假装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乌龟，以及为你那庞大的计划制造必要而有利的气氛，你拿了那珠宝箱和里头的东西，然后把莎丽卧室的现场弄成是被职业小偷破门行窃的样子。你，很聪明地，让那些珠宝在不同城市的当铺出现。我相信，如果去查一查，毫无疑问地会发现，你去年的活动中，有几次&lso;突然&rso;而&lso;重要&rso;的&lso;出差&rso;。当然，你也知道，珠宝迟早会被找回来的。

&ldo;至于那些信，范霍恩先生，当时机来到，你便拿出来勒索他们，你也就成了那个勒索者。我现在很惭愧地想起来，每一次那&lso;勒索者&rso;打电话来，或是到在霍利斯饭店去取抽屉里的钱时，你都不在家。&rdo;

埃勒里拿出一支香烟，这是个习惯性动作。不过，当他看到手指间的香烟时，他小心地将它放回口袋里。

&ldo;当你准备你的勒索计划时，也就是去年五六月你发现那四封信的时候，我相信，当时你还没想到要利用&lso;十诫&rso;‐‐事实上，我相当肯定这点。那么，你当时的目的，比较可能的是想给他们两人带来精神上的打击。&lso;十诫&rso;的想法，是后来受到一些个别事件‐‐例如那博物馆计划‐‐以及霍华德信中内容的影响才出现的。我也相信，一直到霍华德从我纽约的公寓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将会来莱特镇、到你们家作客之后，这个想法才比较成形。等一下我会进一步提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