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舒如绰和谢亦婧对视一眼,便下了马车。
因为这一场大火,清欢阁附近的血都被灼化了,还有黑黑的烟灰掉落,残缺的清欢阁不复往日的光鲜亮丽。
鸨母丽娘经此一事,惊魂未定。
要知道,来到清欢阁的人都是非富即贵,若是伤了哪一个她都承担不起,不过幸好此时是白天,阁内并没有多少人,也没有达官贵人烧伤,烧伤的基本都是清欢阁的人。
快步走到碧落身边,打量了一眼被救出来放在临时铺的棉褥上的那些被烧伤的人,舒如绰皱了皱眉,问道:
“这些人情况怎么样?”
“其他人都是小部分烧伤,但是花魁罗衣轻的情况不太好,她全身几乎都被烧伤,能不能醒来都要看天命,而且就算醒来,烧伤也好不了了。”碧落一面给身边的一个小厮敷药,一面说道。
没等舒如绰做出反应,鸨母丽娘就直接扑到躺在地上的女子身边嚎啕大哭:
“衣轻哟,你怎么能被烧伤成这样,要知道我们清欢阁都是靠你支撑啊……”
舒如绰垂眸细看那女子,穿着一身绯色轻衫,被烧的破损不堪,而那轻衫内里的裙摆开的很低,朦朦胧胧,也不知在这数九寒冬里冷不冷。
若是平日,这样的妆扮必然使无数男子心旌摇曳,但是现在裸露出的肌肤全部都被烧伤,向外渗着血迹,还有黑焦的地方,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惹事的世家子并没有走,一看罗衣轻这个模样,顿时语气就变了,嫌弃之中带着戏谑:“荣向,本少爷为人有雅量,既然你那么想要,那这罗衣轻就留给你了!”
“顾思谦,爷告诉你,少给爷得寸进尺,火烧清欢阁的事情,还没了呢!”落兴侯荣向自然也不甘示弱,气急败坏地回敬道。
“是啊,这事情确实还没了,你要不要趁着这段时间,抱着花魁娘子一亲芳泽啊……”顾思谦阴邪一笑,明显不怀好意。
舒如绰轻眯了眼眸,打量了顾思谦一眼,心中一哂。
顾思谦的名字倒是起的人模人样,可是一颗心却是狗模狗样,准确来讲,说他狗模狗样都侮辱了狗。
敢这样公然和皇后的亲弟弟落兴侯叫嚣,顾思谦靠的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爹是太子太傅,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宫中轻易动不得。
顾思温还总是针对自己,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嫡亲兄长顾思谦干出这样的事情,又会如何?
谢亦婧站在舒如绰身边,看着这一幕,不为自己的夫君寻花问柳而生气,反而心疼起罗衣轻:
“这罗衣轻真的好可怜,倾国倾城的时候,世家子对她趋之若鹜,但是一夕之间容貌被毁,这群人不仅不心疼,反而嘴脸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