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继续笑道,声音好似羽毛般轻盈飘渺:“他都快成我的命了,您总不能让我放弃我的命吧?”贺时韵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道:“你的命都系在别人身上了?”“不是系在别人身上,”林悦纠正道,“他是我的一部分,您懂吗?喜欢他早也就成了一种习惯了,您让我改,我也改不掉了。”贺时韵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讲话。“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林悦低着头,笑道,“可您要知道,您女儿已经长大了,她也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顿了顿,她继续道:“您或许会觉得我有些不自量力,我也承认这点。可我会尽力去做,要是最后没成,我也认了。但是我始终相信一句话,这也是他当年告诉我的。”眼眶微微发胀,眼前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林悦嘴角带着笑意道:“他说‘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是绝对不会缺席’。他相信,最终,这个世界一定会充满欢声笑语。春暖花开之际,人与人之间不再有任何龃龉,一片光明。”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心疼林公主。e……也意思意思心疼一下在牢里头的陆少爷吧。传话白炽的灯光从头顶射下,令人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年纪轻轻的,还是别做这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儿。尽早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李治成身着警服,表情十分严厉,看着眼前的人道。“李警官,您想让我坦白什么呢?”陆寻安嘴角挂着一丝无所谓的笑容,靠着椅背,双腿向前伸直,看起来仿佛坐在茶馆里消遣似的。“陆寻安,你给我严肃一点儿!”李治成厉声道。“好。”陆寻安仍然笑着,坐直了身子。然后就再没了动作。李治成觉得自己头很痛。他这哪儿是在审犯人啊?他这明明就是在伺候少爷!看了一眼手表,李治成顿时觉得更头疼了。“李警官,”陆寻安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我国对嫌犯的讯问时间,如果没有被刑事拘留的话,最多到二十四小时吧?”他已经进来七十八小时了。“拘传是最多二十四小时,但你已经被刑事拘留了,”李治成蹙眉道,“你不是都在拘留证上签名按指印了吗?还问?”“没有,”陆寻安低头看了一眼桌面,随后道,“就是想了解一下,让您给我这个法盲科普科普。”李治成没有再理会他的话,讲话题拉回了案子:“我们讯问了其他实验人员,都表明那份数据是经你之手的,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和机会去伪造。监控我们也调过了,没有人在你们离开后进入过实验室,所以不存在他人调换的情况。”陆寻安仔细听过后,点了点头:“好。”再次恢复了刚才的坐姿,他双眼半阖着,浑身上下都弥着一股慵懒的散漫气息。不是,什么叫“好”?一个“好”字就完了?李治成看着他,只觉自己这些年来的审讯经验与技巧都全然无用。眼前的这位少爷,只会答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一和他谈关于案子的事儿,他就惜字如金起来。而要是觉得无聊了,他还会扯开话题和你唠唠嗑儿。就像刚才那样,和你聊聊法律法规,让你给他“科普科普”。从审讯室出来,另一个人拍了拍李治成的肩膀:“老李,辛苦了啊。”李治成摆了摆手,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这小子猴精,嘴严实得跟被502黏上了似的。”那人被逗笑了:“哎呀老李,没想到也有你撬不开的嘴啊,啧啧,居然还是个二十四岁的小伙子。”“你就别埋汰我了,换你去,你一个字儿都拿不到,”李治成摇着头道,“你不知道,这小子的心理素质真绝了。我坐他对面儿审他,他跟在电影院看电影似的,舒坦得很,吼也没用,过一会儿就又回去了。”“一点儿都不害怕?”那位警官也有些震惊。李治成无奈地点了点头。另一位警官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一般情况下,即便是真的什么事儿都没犯的人,在接受警察讯问时也会觉得有些害怕。而那些看起来轻松无比的人,一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心理素质极好,且能抗住警察讯问的的人,往往是受过一定训练的,所以反而最可疑。第二,有些人问心无愧、或者是本来就心理素质比较强。“建峰,你可别小瞧这孩子。如果他没干这事儿,那以后必成大器。”李治成拍了拍那位警官的肩膀道。朱建峰看了他一眼,也没再说话。林悦打开门,看清了门后的那一张脸,顿时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