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怕无聊吗?”厉御行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大概是急着跑出来,她脸颊红扑扑的,眼神也特别明亮。
叶念桐低头摆弄着衣角,厉御行发现,只要她紧张的时候,就会无意识的攥着衣角,“嗯,我怕给你丢脸。”
厉御行笑起来,“别怕,都是你认识的人。”
“哦,那我就放心了,就怕人多紧张出糗,到时让你丢脸就完蛋了。”叶念桐吐了吐舌头,她当然是说笑的。她以前也偶尔陪小叔去参加宴会,反正认识不认识的,端着一张笑脸就对了。要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只需要微笑点头,高贵又大方。
厉御行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是我厉御行的妻子,就算跌个狗啃泥,别人也会认为你率真可爱,不会觉得你丢脸。”
“……”叶念桐恨恨地瞪着他,他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要她真的跌个狗啃泥,她就趴地上装晕,不起来了。
车子向前驶去,20分钟后,停在了一家会所外面,两人下车,厉御行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进会所。造型师立即上前来,领着叶念桐去了里面。
厉御行坐在沙发上,随意的拿起一本杂志翻阅起来。可是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杂志上,他看着里间正在洗头的叶念桐,想起刚才周宇说的话。
“厉总,大少奶奶与叶总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果然不出他所料,叶忱与叶念桐并非亲叔侄,叶忱绝对清楚这件事,那么叶念桐呢,她是否也知道他们不是亲叔侄?回想他几次撞见他们亲吻的事,他心里就莫名堵得慌。
叶念桐对叶忱的依赖,已经超出了普通的叔侄关系,之前他认为叶念桐幼年父母双亡,叶忱收养了她,导致她跟叶忱亲近,这无可厚非。
但是如果叶忱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跟叶念桐并非亲叔侄关系,那么他还收养她,这用心就有点微妙了。还有一件事他想不通,既然叶忱对叶念桐有非份之想,那么他努力壮大叶氏,等叶念桐大学毕业,就公布他们不是亲叔侄的关系,再跟她在一起就够了,但是他去招惹家玉做什么?
厉御行越想越觉得这事另有玄机,叶忱想要跟厉家搭上关系,单纯只是想找棵大树依靠,还是别有用心?
厉御行感觉眼前迷雾重重,他拼命想看清楚眼前这一切,却逐渐迷失了自己,这不是好兆头。叶忱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叶念桐,他怎么可能让他带走她?如果这一切只是他的将计就计,那么叶念桐来厉家没几天,就向他表白,是否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一个小时后,叶念桐的造型才弄好,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清新淡雅的妆容,然后用金色的发带固定住她的黑发,黑发梳到左侧,绾起一个松散的髻,刘海用发胶固定出,露出右侧饱满的额头。她穿着宝蓝色的露肩及膝短裙,腰间系着一根波西米亚风的腰带,显得清纯又活泼。
已经十月底,造型师给她搭配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在肩上,更衬得她高贵又大方。
厉御行起身,惊艳地望着叶念桐,他一直都知道她很美,画了淡妆的她,更是美得惊人。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缓缓走到她身边,丝毫不吝啬赞美,“很美。”
叶念桐看着自己在造型师的改变下,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了,就像丑小鸭一样,在那支神奇的化妆笔下,一下蜕变为白天鹅。听到厉御行的赞美,她心里暖暖的,女为悦己者容,她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
厉御行手腕抬了抬,示意她挽着他的胳膊,叶念桐轻笑一声,伸手搭在他腕间,他另一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背,“走吧,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叶念桐微微一笑,化妆师送上一个白色精致的手拿包,她接过,挽着厉御行走出会所。两人坐进劳斯莱斯幻影,车子再度驶离。此时已经华灯初上,路边的灯光明明暗暗的照射进来,叶念桐靠着厉御行坐着,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他们要去见谁呢,说好的私人约会,会是他的朋友们吗?他要让她融入到他的朋友圈里去吗?她记得以前在杂志上看到一句话,一个男人愿意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们时,就代表他已经真正把你当成了自己人。
想到一会儿就会见到他的朋友,她心里就乐不可支起来,一会儿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给他丢脸哦。
厉御行眼角余光看到她开心不已的样子,他心里轻叹一声,她这么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是真的单纯,还是城府深沉?而他觉得他反应更奇怪,如果是以往,他知道她接近他别有用心,他会毫不客气赶她走,但是现在,他却在纵容。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灯火通明的会所前。
叶念桐来过这里几次,小叔宴请重要的客人,都是在这里宴请的,而且这里还有小叔为了醒酒而长期包下的休息室。车子停下来,叶念桐正准备开门下车,她的手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紧接着指尖凉凉的,她回头望去,就见厉御行将一枚对戒套进她的无名指里,大小刚刚好。
她诧异的望着他,“厉大哥?”
厉御行将另一只对戒递给她,“来,给我带上。”给我带上,彻底套牢我,从此刻起,不管你接近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你这一辈子都别想再逃离我身边。
叶念桐望着他的黑眸,她总觉得他眼里有一种让她很陌生的情绪在悄然凝聚,她看不懂,心中亦是惴惴。她低头看着他两指间捏着的对戒,伸手接过来,缓缓套进他的无名指。
“真乖,走吧,我们进去。”厉御行大手一收,弯腰下车,然后将手伸给她。
叶念桐看着他指间的对戒散发出银白的光,她将手放在他掌心,由着他牵着她下车,然后在他身侧站定,与他一起走进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