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贺霖声这样的语气是真的生了气,哆嗦了下手,回说,“没,没有,我去驿馆找你,下人说你在,去了避暑山庄。正好我也想上来看看,这才过来的……”
贺霖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却十分摄人,“你年纪已是不小,如果以后再做这种事,别怪我不留情面。”
“师兄……”方知非怆然欲泣,“师兄怎么能这么说。”
贺霖声:“等下我叫人送你回去。”
“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欺负那楚令意,但是三年前,她比画输给我是她咎由自取!”
已经胯步准备离开的贺霖脚下一下子顿住了。
然后转身,挑了挑眉,像是想起什么笑话般笑了一下,“楚三姑咎由自取?”
方知非不自觉后退了一小步。
“你是不是以为,骗过了大家,假的就能成真的?是不是时间久了,你自己都以为,你真的赢了她?”
方知非脸色乍白乍红,心里开始后悔了,她为什么要提楚令。
“师兄,你别说了!”
然而贺霖声像来了兴致似的,甚至嘴角都有些微微勾起,“方知非,我要是记得没错,当年你激怒楚三姑娘同你比作画,最后却偷了我的画,李代桃僵,羞辱楚三姑娘,令她封笔。”
说着说着贺霖声眉头又皱了皱,好像这是说楚来侮人耳朵。
“楚三姑娘与作画上十分有天赋,你因嫉妒设计毁了她。方知非,你心性太差,实乃有辱画作一道。”
方知非就像被人当众扒了衣服讽刺,已经是难堪至极,身体发抖。
脸色更是没有了之前面对楚令意时的盛气凌人和得意。
她咬着唇后槽牙,恍惚道:“师兄既然早已经知道了,那么当时为什么没说出来。没说出来,不也就是和我同流合污了,呵呵。”
贺霖声的眼神完全没有温情,哪像是什么师兄妹,恐怕连普通人都不如。
“我的确是做错了,并且余生都要为这件事情所内疚,每一次想起这事,就会觉得又亏欠楚三姑一回。”贺霖声坐在椅子上,仿佛自言自语。
方知非受不了!形如恶妇,大声道:“她有什么好,就因为会画画?我也会画画,师兄怎么从不称赞我一句!”
“来人,把方姑娘送回去。”
贺霖声俨然已经没了在听方知非说下去的想法。
叫了了下人,将人送回方家。
却原来,方知非就是当年那个和楚令意打赌画画的闺秀。
方知非的祖父是江南书画大家,方知非幼年时表现出了几分画画天分,就被他祖父带在身边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