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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肖枕梦不禁大笑出声：&ldo;黄毛小儿，口出狂言！要杀便杀吧！&rdo;

他这反应，也在应雪堂意料当中。论武功、论资历、论见识，自己仍是小辈，肖枕梦这人又自视甚高，要笼络这人，自然要连环的圈套。

应雪堂望着他笑了一笑，面上一派云淡风轻，把剑慢慢挪开几分：&ldo;肖先生还是先回去，好好地想一想。应某有何种手段，以後相见，自会明白。&rdo;

他吊足了肖枕梦的胃口，然後才随手解开肖枕梦的穴道。

肖枕梦错愕之下，也顾不上一雪前耻了，连退几步，正要走为上策，应雪堂忽然叫住了他，把怀中锦盒摸出来，扔了过去：&ldo;一点小礼，不成敬意。&rdo;

肖枕梦一把接住锦盒，既担心其中有诈，又舍不得一走了之，脸色变幻了几次，终究把锦盒拢在袖里大步走了。

应雪堂这才把长剑收回鞘中，扶着老树，缓缓走到顾怀昭身边。

他把顾怀昭从头到脚省视了几遍，发现这人只受了些皮外伤，心里不知为何松了口气。他身形晃了一晃，强撑着打坐了半晌，嘴里又吐出一口淤血，脸上却露出些病态的cháo红。

应雪堂心知不能再等了，於是在顾怀昭人中穴上按了几下，把人叫醒了，嘴里含糊道：&ldo;师弟，顾师弟？&rdo;

顾怀昭挨了肖枕梦那一招，登时失去了知觉，如今回过神来，发现毒郎君已经走了，师兄还好端端地站在面前，简直大喜过望，直说：&ldo;师兄，那人怎麽走了？没伤着你吧！&rdo;

应雪堂丹田刺痛，内力堵塞，连说话都有些勉强，强自按捺着挤出笑来：&ldo;没事。&rdo;

顾怀昭暗暗打量着自家师兄，见应雪堂嘴唇有些发白，像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双颊却透着一抹淡淡的血色，心里也猜到有些不妥，想了半天，灵光忽然一闪，试探着问：&ldo;锦盒呢？师兄，锦盒守住了吗？&rdo;

应雪堂不愿跟他多作解释，眸色微微一沈，敷衍道：&ldo;别乱想，你好好休息。&rdo;

顾怀昭像是突然开了窍，愣愣地追问了一句：&ldo;锦盒不在了？&rdo;

应雪堂自顾自地闭目调息，留下顾怀昭呆立一旁，只以为师兄是把锦盒交了出去，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小命。

他一时间泫然欲泣，抖抖索索地说：&ldo;师兄，我是不是拖你後腿了？&rdo;

应雪堂过了半天，才明白顾怀昭误会了什麽。他伸出手去，想在那人头上轻轻摸一摸，快挨到时，陡然警醒过来，沈着脸说：&ldo;没事。&rdo;

顾怀昭喃喃自语起来：&ldo;应师兄，我一定会对你极好的。我会好好待你。&rdo;

应雪堂只觉啼笑皆非，正想装出嗤之以鼻的模样，心中情绪却大起大伏，胸口涌起阵阵暖意，过了半天，才勉强笑道：&ldo;我受了些内伤，这几天，不能赶路了。听说受了毒郎君的八音九调的内伤，发作起来难看得很，怀昭师弟，你先回紫阳山吧。&rdo;

第22章

他难得像此刻这样宽怀大度、替人着想，偏偏顾怀昭并不领情，直愣愣地看了应雪堂好一会，还问了句：&ldo;应师兄是什麽时候受的伤？&rdo;

应雪堂听到这毫无来由的一句话，皱了皱眉，只敷衍道：&ldo;我自己有数。&rdo;

顾怀昭把声音压得低低的：&ldo;如果是後来的九调，通常是内力枯竭，要好好修养；如果是前面的……y、y邪之音……&rdo;他说到了这里，忽然变得有些局促不安，耳朵通红，止不住地结巴，&ldo;我听说，听说……&rdo;

应雪堂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戾气，也不言语，只笑着顾怀昭。

顾怀昭满头大汗，心跳如鼓，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ldo;附近要是有勾栏的话，我背师兄去，以後你不说，我不说，以後照样可以……修天师道……&rdo;

应雪堂神色阴冷，一双眸子像是砚台里的新墨，暗到了极致，反而笼着一层锐利精光，冲顾怀昭微微一笑：&ldo;我自有分寸。&rdo;他见顾怀昭仍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终於一点点把嘴角的笑意敛了，&ldo;师弟怎麽还不走？&rdo;

顾怀昭头也不敢抬，嗫嚅说着：&ldo;我背你去吧。&rdo;

应雪堂为了应付肖枕梦，自是做足了十全准备，内伤远没有顾怀昭想象的那般严重。他原本打算一劝走顾怀昭，就强行理顺真气，要是实在按捺不住，去勾栏一趟也无妨。可顾怀昭这样一劝，他却无论如何拉不下这个脸，没等顾怀昭说完，就沈着脸，席地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