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让人好奇了,他好奇了,就免不了走一回,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没曾想还真叫他碰到有趣的事,生活太无聊,他承认,手下意识地再用了点力,对上她乌溜溜含着泪水的惊惧双眼,薄唇勾起得意的笑,有那么一点点的张狂。
“晚上怎么不跟高炽一起吃饭?”他一边掐了,还不放过另一边,人就在路灯下挡住她,呼出的热气都喷在她的脸上,“要是现在还跟高炽一起得多好?”
他的话,简直就是她的心声,早知道有这样的人在家门口等着她,还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留也要留在名都吃饭,至少当着高炽的面,她还可以安全点。
万事没有早知道,后悔药也是没得吃,更没有时光机可以回到那一点,或者突然来一个重生的把戏什么的,什么都没有,她就是挨宰的份,谁都能踩她一脚,就一天,把她的生活弄得天翻地覆,她都找不到出去的方向。
“我结婚了,我结婚了。”她抽抽噎噎的,两肩一耸一耸,努力想不哭,可眼泪就跟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她伸手抹,这波还没抹完,下一波又来了,越抹越多,“我结婚了。”
是呀,她结婚了,已婚妇女,还是个思想品德老师,一个个身份对上她如今碰到的事,她都觉得天都是黑的,哪里都没有光亮,连她的前途都是黑的。
“我知道呀。”沈济南还大大方方地回答,“高炽是你老公嘛,我知道呀,嫂子——”
他一叫“嫂子”,她就哆嗦的厉害,又一个跟高炽熟的,而且好像又是熟的不一般,明明与高炽关系不一般,可他们敢弄她——她就是想跟高炽告状都不敢,谁能忍受自己老婆给戴绿帽子?
她妈说的好,男人都是嘴上说说,嘴上说原谅的,其实心里最介意这种事。
她妈说的话,她向来放心上,从来不敢行差踏差半步,就是她妈让她与高炽结婚,她都是没有半点反对的意见,她妈说的话,总是对的,她一直就这么想。
“你跟高炽好,怎么能、怎么能……”她脑袋像是突然灵光了,还晓得要质问人。
偏她还流着眼泪,一点气势都没有,怂的不像样,叫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沈济南都替高炽同情,就这么个软糊糊的女人,让高炽心甘情愿结婚了,还以为是哪路高手,没曾想是个弱脚的再不能弱脚的。
就她这样的,能跟傅悦拼什么?
他颇有点同情,原来她还有优势,至少是清清白白,却让他跟陈涉沾了身,头一次他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太地道,傅悦那个女人,也就高炽相信人家才是清清白白的——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偏高炽还跟人在外头有房子,金屋藏娇,藏的还是人家的妻子,对对,傅悦原来叫傅浅芳,就是何权妻子,结果两三年,几乎跟高炽差不多时间结的婚,就这么巧,他一想还真觉得有点不对,这事好像有玄乎。
“好怎么了?”他理直气壮地问她,“他对你还不是好的?”
这个还真是,至少她没看到高炽跟别个女人一起时,真没察觉出来人家有哪里不对她好的,就是婆婆每次问孩子的事,要是高炽在场都是他去圆的,她都以为高炽不行——好吧,她一直没提起叫高炽去检查的事,就怕高炽失面子。
她妈说的,男人的面子得维护,不能叫男人失了面子,要是男人知道她知道他不行,那肯定是面子里子都失了,她惯听她妈的,此时也跟着点点头,“是对我挺好。”
“那你还想不想要老公了?”沈济南现在像个天使,像个挽救人家婚姻的天使,“还是想让高炽跟你提出离婚?”
“不,我不离婚——”
她再没有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想法,胸前被他掐过的地儿都仿佛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