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了所有的烛,自己则去了软榻,借些月光看书,就这么坐了一宿。
夜,还在持续着她的平静。
谁都没有发现,院中树上,一道黑影一闪而逝。
晨时,阳光照进殿内。
红色的纱帐内,红色的柔软大床上,一人动了动,又动了动,而后缓缓睁开了眼。
谷清从被中坐起,第一个感觉就是口舌干燥,第二个感觉就是头疼欲裂。
&ldo;十三,给我倒杯水。&rdo;轻哼一声后,他下意识喊道。
红色的帐子被拉开,一人入内。
&ldo;夫人,这是陛下特意命人煮的醒酒汤,您快些喝了吧。&rdo;
那一声&ldo;夫人&rdo;之后,谷清便没再听见后面的话。记忆如潮般涌进脑海,头疼得他直皱眉。
他怕痛,痛觉神经又太敏感,这一疼不至于死去活来,但到底不好受。
&ldo;好……疼……&rdo;
他哼哼着,脸色十分不好。沫儿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
急得连叫他几声,转身喊着要去找陛下。
听到那一声又一声的陛下,谷清更烦,转头喝了她一声,&ldo;你回来!&rdo;
说到底,比起那远在天边的陛下,沫儿更怕这位心情不好就什么都敢闹的爷。立即就僵着步子停下来,转身。
谷清缓了口气,才道:&ldo;帮我把汤端过来。&rdo;
沫儿照做。
汤递到他旁边不远处,他却没接。不甚满意地瞧了沫儿一眼,&ldo;你放那么远?我怎么喝?&rdo;
沫儿只好颤巍巍又送近几分,小心着没让自己靠到床上,也没碰到谷清。汤的位置仍是伸手可以碰到,离身前却是很有距离。
谷清没辙,只好直接命令:&ldo;喂我!&rdo;
沫儿手里那一碗汤差点没抖落出去。
她这是吓的。新夫人进门,陛下对其也不知是个什么态度。但先不说什么态度。她虽是夫人贴身侍女,可说到底男女授受不亲,本来她几乎靠到床上了就很害怕,这下好,还要她亲手喂。
她是真怕啊!
可自昨日吼了谷清后她就有些后怕,看到白玄将人亲手抱进屋里这种害怕更是担心什么时候脑袋就不着家了。
她是万不敢再吼人了。
可到底没经过事,少女也忍不下这口气。便硬着语气:&ldo;夫人,男女授受不亲,请夫人自重!&rdo;最后一句话,没忍住咬了牙,话就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谷清只听那一连声的&ldo;夫人&rdo;,头疼得更厉害。他更没想到,有一天会叫一个女子来教导自己何谓&ldo;男女授受不亲&rdo;。
他真是想念洛十三。从前哪用他多说这许多?
轻吐口气,还是忍痛自己接过碗来。到底先止了这头疼再说。
喝完汤,碗递给小宫女。谷清倒回床上又躺了会儿。
沫儿在床边问:&ldo;夫人可还有何吩咐?&rdo;
谷清这下彻底醒了神。他揉了揉额角,&ldo;你叫什么?&rdo;这话问的自然是沫儿。
沫儿在旁边一福身,&ldo;奴婢沫儿。夫人有何吩咐?&rdo;
谷清继续揉额角,&ldo;沫儿是吧?你可是白玄派来的人?&rdo;
&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