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亲吻陀思妥耶夫斯基凉薄的唇瓣,将对方更多的抱怨都封在他温热的亲吻之中。要抱怨就来抱怨一辈子吧,他将心疼掉出来的眼泪迅速抹进对方头发里,不想再让他的向导笑话。
他就是要来搅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他现在明白了,什么负罪感啊,责任感啊,一切都建立在他的根本使命之上。
‐‐谁叫他的向导总是把别的全顾虑周全,却总也不照顾自己的安危呢?
趁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因为受伤而动弹不得,他把对方吻得七荤八素,然后又问了一次,他这次是真的笑得有些使坏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略皱着眉,久久地盯着这份笑容。
您冷不冷啦?
他似乎还是想再抱怨一些什么,比如他为了摆脱果戈理的过度保护、为了安排这人离开自己而废过多少脑细胞……眉间轻蹙一阵,随后舒展开来。他买通的狱警已经焦灼地为他们打开大门,他将脑袋轻轻贴在哨兵的肩膀。嗯。
已经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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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22-丰饶之海(上)
&ldo;我就知道是这个人间小丑又回来折腾了……&rdo;
精神体费了不少事。在他出勤的这一路上,因为人类的肉体总是接二连三地被伦敦士兵击毙,而血液样本不经由实体生命来搬运的话,又拿不出去。他这辈子也没有如此拼过。结果当他送算辗转出塔,像逃命的野狗似的戏谑大笑地驾驶着一位女士的身体登上火车,女士的脚已经被他磨肿了,结果他却在看到他的主人和哨兵亲亲腻腻地窝在车厢里面,他有点想把一箱子样本都摔出去。直接从车窗丢到泰晤士河。
&ldo;给你,只有三十个。&rdo;
罚哼哼地从女子的身体里跳出来,人类昏撞在地发出很大的动静。果戈理赶忙跑过去,拖尸体似的把这位无辜的受牵连者拖进车厢,他跳着脚迈过女性的身体,回身捡掉在外面的高跟鞋,一车厢好奇的乘客们都在看着这只高跟鞋,他探头赔笑地对他们挠后脑勺。&ldo;晕车,晕车……&rdo;
&ldo;你的哨兵回来得太早了。为什么总是回来这么早?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我根本没空拿更多的样本。能找到基因库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他们人多。人越多对我的行动越有利。&rdo;
陀思妥耶夫斯基窝在果戈理的外套里喝着生姜茶,乖觉地听着自己的精神体抱怨。他的脸上又被贴上好些绷带,身上穿着果戈理匀给他的衬衫和短袜,方才在牢狱中极为可怜的神色已经消失了,他就如坐在自家卧室一般怡然。
&ldo;我不是说过&lso;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rso;吗。罚,归根到底是你自己行动太迟缓。&rdo;
&ldo;哈?&rdo;
&ldo;你&lso;哈?&rso;什么。我倒要请问你,亲爱的罚先生。为什么你要先旅游一番然后才去偷样本?&rdo;
果戈理关上车厢门,有点难办地看了看车厢短绒地毯上歪着的女士。随后敲了下手掌,把她搬到最靠窗的位置,脸别进墙面的方向。罚和罪都默默看了一会儿,没有对此下评判,罚长长地叹了一声。
&ldo;不公平的世界啊‐‐伦敦塔这么有名,罪也逛过好一阵子。现在却说起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