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世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然后松开徐蔚然,直接离开。
颈部巨大的压力消失,呼吸重新变得顺畅起来。徐蔚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她一步步的接近病床,脸色惨白的看着车禹城。
“阿城……你怎么这么傻,阿城,你快醒过来。”
徐蔚然不知道夜归是什么,不知道杰森是谁,她只知道车禹城是因为自己才会生命垂危。想到他是第一个给予她温暖的人,想到他温柔的眼神,想到他眼神里对自己流露出的呵护,徐蔚然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的砸在白色的床单上。
“阿城,我是蔚然,我在等你醒过来。阿城,求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徐蔚然抓着车禹城的手,一遍遍的在他的耳朵呼唤着。她的心底充满了恐惧,害怕失去车禹城,害怕到极点。她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才刚刚遇到一丝丝温暖,老天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剥夺。
她比任何一次都认清楚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看着车禹城惨白的脸和微弱的呼吸,徐蔚然才发现原来她可能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个认知让徐蔚然更加的难过,更加的恐惧,她紧紧的抓着车禹城的手,颤抖着声音不停的跟他说话。不知道说了多久,徐蔚然只觉得口干舌燥,却依旧不愿意停下来。
她说了很多很多,讲了自己曾经所经受的痛苦,讲了跟车禹城在一起的三天她所有的快乐和感动,讲了她心底最深处对车禹城的感情。字字句句发自肺腑,清晰无比的烙印在车禹城的脑海深处。
终于,原本正在下降的数据开始一点点的回升,心跳开始变得有力,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徐蔚然还来不及喜悦,病房里就冲进来好几个医生,她被推了出去。所有医生都开始围绕着车禹城忙碌起来,检查的检查,记录的记录。
徐蔚然站在走廊,双眼红肿,眼神焦急的看着病房里的一切。她在心底一遍遍的祈祷着,祈祷着车禹城能够脱离危险。
陌世站在走廊冷冷的看着徐蔚然,视线不经意的落在她红肿的双眼上,胸口开始翻涌出异样的感觉。他觉得那双眼实在是碍眼的很,让他想要把徐蔚然从病房前带走。
半个小时之后,病房里的医生鱼贯走出,一个个的脸上都带着喜悦。
“陌少,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了。只要好好休养,过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您放心吧,病人不会再有危险了。”
“恩。”
听到医生说车禹城终于脱离了危险,徐蔚然喜极而泣。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去再看一眼徐蔚然,却被陌世强行带走。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徐蔚然的双眼被陌世从不知道哪儿弄来的布条给蒙住。然后车子又绕了几处,最后才停下。陌世住着徐蔚然的手臂,走的很快。
丝毫都没有顾忌徐蔚然被蒙着双眼,所以一路上徐蔚然都走的跌跌撞撞的。
陌世带徐蔚然来的不是别处,正是夜归的训练基地。
他挑了一个房间,直接把徐蔚然给推进去,然后锁好门走出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很快就会天亮。
一直守在会客室里的付晨东在看到陌世的瞬间,忽然有种解脱的感慨。童心那个小恶魔,可真是差点折磨掉他半条小命。太可怕了,这个小恶魔怎么就总喜欢蹂躏他呢?
“你决定了?”
“不然?”
陌世给以付晨东一个反问,他的眼神间满是杀气和煞气。纵然车禹城脱离了夜归,但是他依旧是他们的兄弟。杰森竟然大胆到起了杀心,他这次要让杰森自取灭亡。
“据说,你把徐蔚然带来了?”
“阿城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自然不能让她置身事外。”
陌世的眼底充满了残忍,付晨东纵然也有些恨徐蔚然,此时却不由的同情起了她。
“咦,我刚刚好像听到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啊?许什么来着……”
在一旁迷迷糊糊睡着了的童心,忽然疑惑的大叫了一声,然后又沉沉睡去。
付晨东和陌世对视了一眼,纷纷无奈的摇摇头。
付晨东上前,弯腰把童心抱在怀里,往休息室走去。陌世站在走廊前,看着破晓的天空,眸光里一片阴冷。
昏暗中,徐蔚然感觉到陌世的气息。他一言不发,浑身透着危险,直接拽着她的手臂出了房间。再之后,徐蔚然似乎听到了螺旋桨的声音。她好像被陌世带到了飞机上,然后就因为疲惫过度,渐渐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