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门而入,看见沈辞岁坐在落地窗前,架起一张小桌,在上面画图纸。
晚霞如烧,余晖从天空落向大地,将远山积雪烧得透红。沈辞岁身上的衣服也被光线映得偏了色,将他瘦长脖颈包裹起来的高领毛衣一片绯;套在外面的是一件风衣,衣角绣着希伦德沃的校徽。
同样是学生,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是悬殊。游轮上那对双胞胎模样的确好看,却矫揉造作了些,多看几眼就腻。
落地窗前的青年漂亮得沉静,他随意地将略长的头发扎在脑后,眉目低垂,侧脸线条柔和精致,盘腿坐在地板上,被落日辉光亲吻额头,一定格就成了画。
沈辞岁专注干自己的事情,没注意到有人来。
原星野换完鞋过去,一眼看出他在画什么,解开袖扣,慢条斯理开口:“f10型机甲,三十年前的老东西,你逆推它的图纸做什么?”
“嗯?”乍听见声音,沈辞岁一惊,反应过来后抬头,目光自下而上,轻轻喊了声:“原先生。”
因为仰头的关系,沈辞岁稍微露出一段脖颈。很短的一截,在绯红的光线下泛起莹润的光,更多的顺着衣领线条隐没,让人忍不住探寻。
“它曾经是战场上的杀敌利器,火力控制系统的某些部分放在现在也不过时,我准备做一个分析。”沈辞岁认真地解释,但话到一半,原星野突然倾身,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原星野一向直切主题,方才不过是看见后随口一说、一问,并不真正在意他要做什么。沈辞岁风衣敞着前襟,很方便他握住那截细窄的腰。原星野隔着毛衣捏了捏,又不轻不重往沈辞岁脖颈上咬了一口。
沈辞岁身上哪里都是敏感点,瑟缩了一下,小幅度推面前的人,语气带上请求:“我还没画完……”
说完又垂眼。他眼睫很黑,密密的,像一片鸦羽,光芒在上面跳跃浮动,相当引人注目。
原星野瞥他,然后瞥了眼小桌,笑了:“现在是下课时间。”
语气轻飘飘,把人一捞,大步流星往楼上走。
啪。
一声闷响,希伦德沃用料精良的风衣丢落在地。
细细密密的吮吻中,沈辞岁被摆成跪坐,双手撑住落地窗玻璃。
这是一个束缚性很强的姿势,沈辞岁很难挣扎或是做别的。他视线透过窗落到草地上,神思渐趋恍惚。
……
黑夜在翡冷翠降临,绚烂的红霞被淋漓泼墨吞噬,天光从沈辞岁眼底散去,重新翻浮上来的,是被撞碎的水色。
沈辞岁有片刻失神,思绪回笼过后,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玻璃上映出他此时的模样,一双眼弯起,像开了的小扇。
“不许笑。”原星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低沉且冷,紧接着手一伸,掐住沈辞岁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