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感觉到背后所操控之人。不太可能是南朝或者是北朝四王余党,倒好像是一出更大的阴谋。
在洛夫人和李云争吵不休时,韩健仿佛突然理清了一点头绪,他心中最担心的是什么,那背后就很可能是什么人做的。如今看似一目了然的南朝和北朝格局,其实背地里有很多暗流涌动,一些藏在背后的势力,是想趁着两朝开战来浑水摸鱼,施行他们的计划。
这些人中,韩健最担心的自然是他生父韩珪在内的闫宁太子旧部。这是北朝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甚至之前失踪的左谷上人跟这些人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恰恰也是左谷上人将杨曳掳劫走,当初左谷上人失踪也是因为她提出要拿杨曳交换杨卿乐,随后左谷上人便好像在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够了!”
就在洛夫人和李云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之时,韩健突然的一句话,令二人突然沉静下来。
韩健转过身,冷冷打量着二人问道:“朕且问你们,近来可有不明来历之人,想与你们私下里接触。并许诺以优渥的报酬?”
洛夫人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下跪磕头道:“陛下明鉴,臣妾一心为陛下朝廷,绝不敢有违陛下旨意与奸人有所往来。”
李云到底是西凉人。再加上她年轻了一些,到底在这种事情的反应上还是略逊一筹。但她也赶紧下跪磕头,表示并未与不明来历之人有任何接触。
韩健冷声道:“那就提醒你们一句,若真有这种人找你们,先与其虚以委蛇,朕不但不会罚你们。还会重重有赏。”
韩健料想若真是闫宁太子旧部想伺机窃夺魏朝权柄的话,其势单力孤之下就需要在朝廷里寻找内应,这种内应必然是朝中所不得志之人,宁原就曾为其所收买,但随着宁原在朝廷势力的稳固,宁原自己跳出来,那些人包括曾经被韩健重用过的公孙术,都可能还会在朝中拉拢可能会被收买的人手。
韩健怎么想,这洛夫人和李云作为西凉旧部体系之人,如今在朝廷里也不得志,是最容易收买和拉拢的人,那些人不可能说不会下手。
等让洛夫人和李云退下之后,韩健部署了一些人手专门来盯着这二人,务求要做到时刻调查清楚她二人之所为,若她们真有事隐瞒的话,韩健心里也好有数。
安排完所有的事,韩健才回到东王府内,奔走了将近一天他也有些疲累,尤其是在昨夜没休息好的情况下。
韩健刚靠着椅背想闭目养神,这时候杨苁儿端着参茶出来,目光楚楚想给韩健敬茶。
“苁儿,是你?”韩健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虽然他对南王府的人很防备,但对杨苁儿却没有任何戒备,这是很复杂的感觉,一边是政治对手,另一边却是至亲相伴终老的爱人,他自己的内心也很不想就这么纠缠着。
杨苁儿走到韩健身边,把参茶递过来,韩健拿过来却放下,叹道:“天气也有些炎热,刚在外面走了一身的汗,喝这东西会上火。”
杨苁儿有些惭愧低下头道:“倒是妾身思虑不周。”
“说的哪里话,你送茶水来,这是你的心意,无论怎样我都会喝掉。”韩健不想让杨苁儿有任何的委屈,拿起桌上的参茶便一饮而尽,杨苁儿想拦也没拦住。
杨苁儿看着韩健道:“既然不想喝,又何苦呢?”
“因为这是苁儿你给我准备的茶水,若我不喝的话,岂不是不解风情?”韩健笑着把杨苁儿揽过来,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杨苁儿想挣扎开,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最后软在韩健怀中。
半晌的温存,虽然是无言,但却好像是相濡以沫的情感。之后杨苁儿才抬起头目光楚楚看着韩健问道:“大哥他突然回来,是否会影响朝廷的稳定?”
韩健笑道:“苁儿你为何会这么想?你大哥,也是国舅,他回来能有助于稳定超纲,将来你父王的南王之位也回传给他,我曾对你说过,就算现在豫州归了朝廷,但南王府的爵禄永远会传承下去。”
杨苁儿笑了笑道:“别安慰妾身了,其实妾身也并非什么都不懂。如今相公即将领兵出征的时候,最希望的是朝廷内稳定,人心所向都是为这场战事而战,但如今大哥却突然回来,妾身知道他背后肯定隐瞒了事情,但想到他这几年来所受之苦,也就不忍心去问。”
韩健看着杨苁儿那纠结的神色,心中也感觉到怜惜。其实杨苁儿到底不像是顾欣儿那样心无旁骛,杨苁儿曾作为南王府二小姐,从十三四岁开始就学会领兵作战,在政治头脑上,她甚至算是个小女诸葛,也只是在嫁入到东王府之后,她才很“适应”地学会让自己慢慢变得像一个只懂得闺房事的小女人。
韩健叹道:“苁儿,有些事我也不是要瞒你。你说我有必要跟你说什么谎话吗?若你大哥回来,能不危害朝廷的话,我欢迎还来不及,当初你大哥出事后,我一直在派人找寻,一年多前甚至差点就能将他救回。可有些事,毕竟不能用亲情来解释,就好像你大哥心中藏着的怨怼,或者他在责怪我夺了你们南王府的基业,甚至可能连他被掳劫这笔帐,也会算在我头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