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简绕着转一圈,喜欢得不行,卧室的浴室里还有老大一个圆形浴缸。出来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个床垫好舒服。”“我看时骆给俞北他家选的这个,参考了一下,”邢储说,“这个床垫翻身不会凹。”“真的啊,”都简问,“没换衣服可不可以上去?”邢储笑笑,“你的床,随意滚。”“那就先滚再说!”都简一下扑到床中央,在上面左滚右滚。床单应该被邢储洗过,上面还有洗衣液的香味。他从被面上抬起头,冲邢储眨眨眼,“你也上来。”邢储从另一头走过去,刚坐到床上,一把被勾过脖子。视线平齐,都简放倒邢储,半曲手臂,环抱他的脑袋;邢储顺从地躺着,一动不动,满脸笑意任都简胡作非为。都简满足地笑着,俯身靠近邢储,在他嘴上啾个响,又连着啾了好几下;胳膊垫在邢储后颈下,俯视他,摸摸他的下巴,再摸摸他的唇角。他这么喜欢的人,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这么喜欢的人,给他准备了一间屋子,以后是他们俩的屋子。手指从额头划到下巴,一寸一寸,轻轻慢慢。痴迷的眼神惹得邢储心头一颤,抓住在他脸上划拉的手指,握住都简后脖子,狠狠地贴上去。埋藏和涌动了十年的情感,终于宣泄出来。都简全身心地回应着。吮吸邢储的唇瓣,有些暴躁地撕扯,仿佛在埋怨怎么花了十年这一天才迟迟到来;又怕咬疼了,伸出舌尖小心地舔舔。邢储没给他缩回去的机会,唇舌相贴,纠缠在一起。都简张着嘴,说不出话,只能唔唔地哼出声。不知亲了多久才分开。邢储手搭在都简耳朵上,从头到脖子来回摸了个遍。都简就那么靠在邢储肚子上,痒也不躲开。“你准备了多久啊?”“喜欢你多久就准备了多久。”“那是什么时候?”“高中,被我爸关去我爷爷那儿那次想明白的。”一下撑起身体看着邢储,都简惊道:“那么早?!”邢储点头。“比我还早,我大学才发觉。”都简瘪瘪嘴,语气有些委屈:“我们怎么错过了那么久啊?”“没事儿,”邢储在都简脸蛋儿上揪了一下,“这不刚刚好。这些年不也是咱们一起玩过来的。”“那能一样吗?我们少谈了十多年的恋爱欸!十多年,要是我早点说就好了。”“没关系,真的,”邢储拉起都简躺在自己手臂上,摸着他脸说:“真的刚刚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之前也不遗憾,那么多年朋友下来,我们了解对方,现在还决定要在一起真的刚刚好。不要懊恼了好吗宝贝儿?”“什么宝贝儿啊,”瞬间顾不上伤感,都简羞得用手挡住眼睛不去看邢储,可惜露在外面的嘴巴还笑得灿烂。“就是我宝贝儿,”邢储凑上去亲亲他,“早就想这么叫你了。”“那我也老早就有个称呼想赠予你。”“什么?”都简羞赧一笑,“老婆。”邢储也笑得宠溺,“随你喜欢。”搂住邢储的脖子紧紧抱在怀里,抱了一会儿又推开他,“别色诱我,赶紧说事儿。”邢储也没计较到底是谁色诱谁,问道:“说什么?”“你被你爸关起来,然后呢?我记得上学的时候问你你只说回老家了。”“那时候不就挑轻的说。我跟我爸有矛盾,他一直忙他所谓的追求,都是个人选择,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我不想他也这么干涉我。”邢储说,“那次回家吵架了,他又说起子承父业,以后娶个女人过一辈子的事儿。我就发现我不想娶什么女生,更发现只想跟你过。当时一傻又一气,想也没想就告诉他我不会喜欢女生。”“他生气,然后打我问我改不改,我说这没法儿改,这辈子也改不了。他拿衣架抽我,后来发现我怎么打都不跟他低头,就把我送到爷爷那儿关起来——”都简蹙眉摸上邢储的背,心疼地拍着,“你当时过了一个月才回来!那不是伤得很重?”“没事儿,早就好了,一点也不疼。后来被送去爷爷那儿顺便养伤,爷爷以前当过兵,一直一个人住,不过他倒没问我什么。他喜欢做木头活儿,待了些日子我也觉得木工有意思,跟爷爷说以后想往这行发展,他挺支持,让我想要什么就自己尽力。当时我另一个决定就是以后一定要准备一栋房子给你,亲自做设计。亲手安门窗,里面放满我做的家具。“之后没有按我爸的意思报志愿,他断了我经济来源。爷爷知道了悄悄打学费给我,也因为爷爷帮忙后来我才能继续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