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接待我的法警交还我的身份证,对我说:&ldo;他们都不在,办案去了。你出门往左拐,朝前走150米左右,有一个申控接待室,你把要求向那里的接待人员提出来。&rdo;
当时这位法警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我没听清楚他说的什么申控接待室,客气地问:&ldo;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接待室?&rdo;
&ldo;出门左拐,到那里你自然就知道了!&rdo;这人没好气地说。
我抗议道:&ldo;你这是什么态度呀?!&rdo;
&ldo;你说什么态度,对你这种人我已经够客气了!&rdo;
我不想跟这种人计较,只得忍气呑声地走了出去。我还没走出门口,就听这人在背后嘲讽地说:&ldo;进去了一回还这么嚣张!&rdo;我停下脚步,回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那位年纪较大的法警以和解的口吻对我说:&ldo;出门左拐,有一个申控接待室,你去那里找他们吧。&rdo;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挂着&ldo;临江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申诉控诉接待室&rdo;牌子的地方,进门是一个40平方米左右大厅,里面坐着两位手拿警棍的法警,高高的窗台后面有两位工作人员。
我清楚地记得,其中一位法警正是我被&ldo;双规&rdo;时看守我的人,当时他穿着便衣,一副乡下木讷的中年农民模样,现在穿着一身警服精神了许多。
我走近窗口,对里面的工作人员说:&ldo;我想找审查起诉处的人,门口不让我进去,让我来这里。&rdo;我边说边递上自己的身份证和那个小信封。
这里那位&ldo;双规&rdo;时看守过我的法警,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盯着我说:&ldo;这人是反贪局搞的。&rdo;
里面的工作人员一副公事公办、正气凛然的样子,充满敌意地盯着我看了一眼,然后低头看我给他的申诉书,过了一会抬头说:&ldo;你来的目的是为了要一个结论?&rdo;
我说:&ldo;是。&rdo;
&ldo;你的案子不是没有了结么?&rdo;
&ldo;我不知道。请问何时才能了结?&rdo;
&ldo;何时结案那是办案机关的事!&rdo;工作人员冷冷地说。
&ldo;那何时才能结论呢?&rdo;
&ldo;案子没了结,哪来的结论?!&rdo;这位工作人员越发不耐烦了,说完把申诉书和身份证扔还给我,生硬地训斥道:&ldo;你就老实呆在家里吧,到时自然会给你结论的。&rdo;
争论下去显然无济于事,而且只会自取其辱,我纵然一百个不甘心,心里把这帮狐假虎威的孙子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却只能无奈地拿了自己的身份证和申诉书,绝望地走出申控室,然后到附近挤了公交车回家。
屈辱地到检察院走了一趟,我才真切地体会到什么叫投诉无门!这是我过去高高在上时,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的社会现实。
177、预感将再次失去自由
第五章 再被羁押
177、预感将再次失去自由
从检察院回家之后,我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悲愤的心情,然后给刘律师打电话,简单介绍了去检察院碰了一鼻子灰的情况,并麻烦他继续跟秦道炯交涉。
刘律师安慰我说:&ldo;基层公检法人员都这个素质,越是小鬼越难缠。&rdo;
我苦笑着说:&ldo;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衙门如此作风,小鬼难缠只是表象,职位更高者或许脸面上不会表现得如此难看,但杀人不见血的心狠手辣更是可怕。这根本就不是人的素质问题,而是体制、制度出了问题。&rdo;
刘律师附和道:&ldo;您长期呆在体制内高层,看问题自然是一针见血。我会跟秦道炯联系的,有任何消息立马跟您联系。&rdo;
2003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下午5点,刘律师打电话给我,要求跟我见面,说有急事相商,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慌乱的样子,并说他车子很快就到我楼下了,请我出来一趟。
我预感有些事情要发生,但尽量保持应有的从容镇定。下楼之后,就见刘律师从车子里探出身来,示意我上他的车子。
上车之时,我故作轻松地说:&ldo;我从来没见刘律师这么紧张呀。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哩,什么事直说了吧。&rdo;
&ldo;半个小时前我接到秦道炯主动打来的电话,感觉很不对劲,放下电话就赶到您这里来了。&rdo;刘律师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客套,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我保持着脸上的笑意,淡淡地说:&ldo;他说了什么?为何你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来听听。&rdo;
&ldo;秦道炯电话中问我最近跟你有联系没有,我说有呀,最近我们多次找他,请他帮忙出一个结论呢。他接着问,你在临江么?我说,在。他又问你最近都在干什么?我说你一直赋闲在家,北京方面提出只有司法机关做一个结论,才能给你安排适当的工作。我反问他,为何他突然关心你了,是否可以帮忙出一个结论。他说,结论很快就会有了,让我们再耐心等几天。然后不等我开口说话,他用很奇怪的语气说:你跟程明达讲一下,最近不要离开临江,万一有事离开临江事先跟他说一声,不要做出违反取保候审规定的事,让大家脸面上难看。说完就挂了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