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嘲讽,对她来说,其实根本算不上什么,甚至还不及这几年里被容家人羞辱的万分之一。
虞清晚越平静温和,秦悦柠的心里就越是难受。
她语气担忧:“你千万别把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虞清晚笑容依旧,反而轻声安慰她:“放心吧,我不会在意这些。”
秦悦柠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她温柔娴静的侧脸,忽然想起来:“你昨天跟我说,你想攒钱走,想好去哪里了吗?”
虞清晚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画,清亮如水的眼眸中倒映出画中的五彩斑斓。
那是一副国外画家用画笔描绘的北欧风光。
是她从没见过的风景。
这个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她未曾见过的景色。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撑多久。
不管怎样,她的一辈子,总是要比其他人的一辈子短的。
她想死在自由和热爱里,而不是冷冰冰的病房。
虞清晚又想起简姣前几天在电话里说的。
心里的那个念头忽然在此刻以不可阻挡的速度破土而出,迅速生根发芽。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我想出国,读书。”
闻言,秦悦柠顿时一愣,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虞清晚。
“你一个人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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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画廊二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的男人身型挺拔,熨贴的西裤包裹修长的双腿,线条冷戾逼人,周身都散发着倨傲矜贵的气场。
跟在身后的美貌女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栗色披肩卷发,一身得体大方的白色西装,既干练,又不缺女性的柔美温婉。
孟伊苓又抬手整理了一下肩上的发丝,确保全身上下一丝不苟,欣赏的目光不自觉流连在男人颀长的背影上。
贺家主营业务是国际贸易,早期祖辈由政转商,家族企业盘根错节,几代人累计的财富和地位,业务范围遍布全球,近年来还进军了房地产和金融领域,说是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而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能坐上贺家掌权人的位置,足以见其手腕不俗。
在今天以前,孟伊苓甚至毫无见到贺晟的可能,地位相差甚大,甚至之前游轮邀请函,她都不曾得到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