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形象同时出现在两人眼前。案发当日,匆匆而逃的李货郎!------题外话------我是小猪脚!o(n_n)o哈哈~有亲亲关注县衙小吏没工资的问题,这里在补充下!县衙除了有官职的大人,剩下的吏,役都是没有官家工资的,一般除了饭食钱,勒索百姓比如踢壶钱等灰色收入,县令等大人也会自己开钱养人,培养心腹,比如师爷就是县令自己花钱养的心腹。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古代是普遍现象其实也有情可原。o(n_n)o~防备细作!云西不由得站起身,将仍有些烫手的杯子放到柜台上,杏圆的眼睛晶亮摄人,“那货郎可是姓李?”曹掌柜连连点头,“正是。”“长得白白净净,书生似的,和普通货郎很不一样?”“对对!就是那个李货郎。”听着云西的描述,曹掌柜脑海中的形象越来越清晰。“今冬的初雪一连下了两天,昨日才停,掌柜可曾记得他什么时候到的,又何时离开?”云西目光如冰如芒,看向一旁的云南。他一直静静的坐在桌前,并不触碰曹掌柜递去的热水,搭在桌上的右手轻轻扣着桌面,眉头微锁,似乎思考着什么。一旁的小六也认真的听着,听到李货郎时还重重的点了点头,似乎在提醒自己要着重记忆下来。“初雪?”曹掌柜摸了摸胡子,顿了一会又道:“昨日天亮不久,俺家的狗忽然叫了几声,俺那时已经起来,正在拾掇草药,就出门看了一眼,就看到披着蓑衣的李货郎正经过门前。他看了我一眼,我正想打个招呼,他低下头,就匆匆走了。”“天亮不久?确定是他?”云西进一步确认。“错不了,当时他虽然披着蓑衣,但听到声响他一回头,小脸白白净净,俺看得很清楚,而且,他还带着货篮,只是比平时的小一些。”曹掌柜一边回忆一边说着,“只是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俺却没看到,估计俺在屋里没看到吧。”听着听着,云西缓缓垂下目敛起眉,看似深沉,却有丝丝笑意压抑在唇角。并不是因为错过,曹掌柜才没看到,是因为她的勒索,他才仓皇从后山逃了。“掌柜是觉得今冬的李货郎有什么不寻常么?”云南声音平缓,无波无澜,仿佛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能教他挂心事情。曹掌柜一根一根的捻着胡须,忽然说道:“典吏不问,俺还不觉,这一问,竟真觉得有点不寻常,以往货郎都是一个月左右才路过咱这一次,入冬生意该是淡些的,不想今年他却来得这样勤,一个月竟见了他四五次不止。”云西却听得脊背凉意深了一层又一层。一件事巧合一次或许只是巧合,但接连不断的巧合则必有因由。李货郎不仅赶巧在命案当天出现;又赶巧在李慧娘被禁足,吕德才被持续下药的一段时间频繁出现;又赶巧是出售迷药的嫌疑来源。其中内情必然不会简单!解下来,便是寻找证据,证明李货郎与那李慧娘真有牵连!“山野货郎卖的药和咱们铺里或是其他正经药铺的,可有不同?”像是看穿了云西所想,云南接着问道。“货郎的野药大多是自己配的,因各人的手法不同,药量配料都不同。”“那可是说,每一个货郎的调配的药,行家里手都能分辨出来?”云西脱口而出的问道。可是随即又有些后悔,她的余光蜻蜓点水一般的略过正听得入神的小六。这里还有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细作。殷三雨究竟做了什么盘算,她还没有摸清,如今案情细节都教他听了去,难免会有隐患。但转念一想,有释然了。这曹掌柜和小六本就熟识,即便此时将他支了出去,事后他一盘问曹掌柜,一样会清楚,反而还会令人对她的心机有所防备,倒落了下乘。------题外话------今日九尾工作量很大,夜间还有应酬,怕不能及时回到家,先更一章,如果可能,晚上会在更一章,不能的话,还请亲亲谅解!(づ ̄3 ̄)づ谁的毒药?曹掌柜并不知这短短一瞬间,云西早已千回百转,他认真的回道:“只要细细分辨,出自同一人之手配的野药,是能认出的。”“那卖货郎的野药会不会再转手卖给其他货郎,或者其他药铺?”云西仍旧不放心。“不会,配野药本就是为了不多花钱,即便货郎识药配药的能力不足,也会自己胡乱加些没毒的辅料,甚至是面粉,而且从别人处买,也有风险,万一吃坏了人,自己便不能再去出事的村子,得不偿失。”小六越听越糊涂,挠着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满是困惑:“云典吏,那李货郎是怎么回事?俺怎么越听越迷糊?回头这段要怎么讲,殷头才听得明白?”云西看着小六憨厚实在的模样,不由得噗嗤一笑。他和殷三雨应该还不知道中毒的事,听不明白也是正常。只是细作做的如此明目张胆,看来这个孩子应是真没什么心机了。“你就对他说:‘我也没听明白,您想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云典吏。’”云西左眼眨了眨,恶趣味满满地逗弄小正太。不想小六却绽开一个天真的笑容,点头道:“对对!要是俺传错了话,反而误事。”又转向云南,认真的说:“回头不懂的,还要再麻烦云典吏呢。”云南轻咳了一声,只做没听到,转而又问了曹掌柜几个问题,再没什么收获,便起身告辞。小六也赶忙站起身,与曹掌柜道了谢。云西并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她摘下腰间水囊,又掏出一些碎银子,对曹掌柜道:“掌柜这里可有葛花?”曹掌柜才和云南小六客套完,立刻转回身,满脸笑容道:“有!有!”“那就麻烦掌柜帮云西煎上一副,将我这囊里水倒了,装在里面,煎好了,下午办完事再来取。”掌柜连连点头应下。出了药铺,小六骑着马凑到云西马前,吐出一口白色的哈气,好奇道:“云书吏,那葛花是干什么用的?”“秘密!”云西粲然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向前追上了云南。小六挠了挠头,也跟了上去。三人在铺着乡村的蜿蜒的小路上前行,都紧紧拽着缰绳,小心的控制着坐骑。小路上到处都是雪,踏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虽不是很滑,但难免有冰坑低陷之处。走了一会,终是到了村外吕德才家。云西端坐马上,看着被卸了门板,霍然洞开的茅屋,一种复杂的思绪蓦然攀上心头。才一晚无人,房檐下的冰棱柱便明显消解了一些,那些兽皮却还完好的在瑟瑟的冷风中翻飞。动物头尾四肢的形状犹在,只是扭曲了轮廓,像是一排排被吊住的冤魂,在这个人去楼空的庭院中,显得异常阴森可怖。她先下了马,一眼望见那条死狗还趴在狗棚前,遂喊道:“小六!把死狗搭在你的马上。”“恩。”小六虽有些疑惑,却还是十分听话的照做了。云南这才下了马,踏着云西的脚印,跟着她一起进入了茅屋。这是他们第一次进入凶案现场。凌乱的桌椅,炕上的吓人的深褐色血迹,炕边被翻得一塌糊涂的柜子。云西一一检查,并没有什么发现。有用的证据似乎都被这一夜冷风吹得分毫不剩,甚至连血的腥气都已经冷得没了味道。云西穿过堂屋的后门,后面原来是间厨房。忽然,她发现了一排奇怪的东西。那是一个厨架,上面一排是几张饼,下面一排是几个馒头。灶上锅里还有些水,水上架着蒸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