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又让她生生错过一个亿!虽然听说人家符生良已经有了婚约,但云南已经失去士人的资格,能成为他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对于云南与自己日后的高升也绝对是大有裨益!谁说对于优质潜力股,除了以身相许就没别的投资方法了?她可是云西!号称二十一世纪最有投资理念的黑道人物!她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花式投资方法!云西还在震惊中晃不过神来,又听殷三雨道:“不过按照云典吏的安排,就成了云典吏与书吏单独行事,万事,还需多小心哪。”云西点点头,故作平静的答道:“有家兄在,倒也无妨。只是那两个疑犯,还需要各自堵住口舌,蒙上头套,现在还不是他们对峙的时候。”“嗯,”殷三雨唇角微扬,深邃的眼中闪出一抹神秘的光彩:“云典吏身负绝学,关键时刻应该能护书吏平安。”“身负绝学?”云西一时间有些错愕。殷三雨抬头看向远处的衣衫单薄却丝毫不惧寒冷的云南,意味深长的说道:“不仅踏雪无痕,之前那转身一旋,更是身子极轻,如此轻盈,常人根本做不到,应是个练家子,但身体却那么弱,饮食也十分苛刻,不会是有修习什么秘术吧?”云西这才想起在曹老八院前,殷三雨伸手要拍肩打招呼,却被云南瞬间闪过的情景。她嘴角微微一阵抽搐,只能呵呵干笑两声。不过,虽然觉得哭笑不得,对于殷三雨极强的观察能力又添了几分忌惮。初次相遇的情景也再度浮现在眼前,当时面对那个漏洞百出的犯罪现场,他绝对不会没有一点察觉!“三雨兄,”她忽然开口,“经过这两日的相处,我知你行事直爽,是条汉子,对基本案情也并非看不出,但你却又坚持数年不破案,究竟为了什么?”殷三雨脸色微微一僵,对着她清净冰寒的目光,唇微动了一下,忽然失了声音。片刻之后,他才向前走了一步,低头凝视着她,语气异常的低沉,“如果我说了,你们会放弃破案吗?”“不会!”她答得异常坚决。他望着她,一时有些出神,眼神有些飘忽的道:“有时候,越做事,越不如意;相反,越没有心肝,就越高升得快。”“可是向这个操蛋的规则妥协,只能被之裹挟,一步步沦向更深的深渊,不是吗?”她一双星目骤然闪烁,却奕奕坚定。听到她貌似粗鄙实则莫测的话语,殷三雨一时间有些怔愣。片刻之后,他单手一把按在腰间佩刀刀柄上,忽然仰脸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似六月如洗的碧空。笑完,他双手一抱拳,向前一揖,笑意温煦,“既如此,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殷某人一定会全力完成任务!”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或许忙半天,二位终会发现,殷某奉行的老子无为而治,才是这个世上最好的选择!公务繁多,殷某先行一步了!”说完,他手扶着腰间佩刀转身便走。云西却目光深沉,她有一种预感。她与云南,不仅距离案件的真相越来越近,距离滕县的真相也越来越近。“哦,对了!”殷三雨忽然转身,英俊的脸上绽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旁的秘术也就罢了,要是采阴补阳之类的邪术,还是少修习的好,伤身体。”说完,他还挤了个媚眼,才大笑着爬进了马车。云西差点喷笑出声!他是在说云南吗?这么正派古板的云南,他都能给联想到采阴补阳的方向?这脑洞联想能力绝对不输二十一世纪新新人类啊!“他说了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云南冷冰冰的声音。云西赶忙敛了笑意,换了一脸正经表情,转身说道:“他说咱们的破案方法,不如他的无为而治。”“无为而治?”云南盯着前方,目光晦暗神秘。殷三雨已经钻进车里,只剩下厚厚的车帘兀自摇晃。“他说的,恐怕也有几分道理呢。”云西有些担心的说着,忽觉肩上受力,她不禁抬起头,却见云南按着她的肩,眸光幽然。“没关系,即便殷三雨真的代表了某些真相,我们在滕县立足的事实也不会改变。剩下的事,早知道,早防备。”他白皙的脸庞上笼着一层浅淡的日光,神采坚毅而焕然。“好!”云西亦笑得十分坚定。接下来的事情进展得异常迅速,殷三雨快速的封堵住了慧娘的口眼,又返身解决了李元,最后扛着已经半昏迷的李元上了慧娘的车子。两辆马车前面各套了两匹马,但设计很精巧,可以依据负重不同改变马匹的数量。由于殷三雨的任务急,又多带了一个人,所以从云西的马车中调了一匹增到他的车上。收拾妥当之后,随着马夫一下脆生生的鞭响,三马齐齐扬蹄嘶鸣,驾车奔向前方,不多时就顺着一条岔路,踏着飞雪迅疾而去!云西云南则上了单马车驾,尾随前车着也来到了岔路口。“官爷,咱们去哪儿?”车夫一拉缰绳,回头问道。云西掀开车帘,干脆的回道:“曹家庄!”“好勒!”车夫立刻扬起马鞭,拽紧缰绳,朝着另一条岔路飞速奔驰!第七日晌午时分,马车终于来到了山脚下的贾吕两家。“停车!”云西呵止了车夫,一个跃身跳下车。两座人去楼空的宅院寂静萧索,只有贾四家的黑色猎狗听到了动静,钻出窝棚,朝着他们的马车,汪汪汪地吠叫不停。云西刚要走进,却看到远处小路上有一个黑色人影,快速晃过。云西陡然一惊,可待她瞧仔细了就立刻大喊车身:“哎!曹老八!”那人听了她的声音,立刻止了步,待看清了云西,才一路小跑的赶过来。“呦,这不是官爷吗?”曹老八又是拱手又是哈腰,殷勤得不行。云西根本没有跟他废话的心情,从袖中摸出一块碎银,随手一抛,严肃说道:“贾家猎犬,官家征用了,你这就给牵去县衙!”曹老八一抬手就接过了银子,脸上虽然堆着笑,眼中却满是不解,可是旋即又像是领会到了什么,忙拍胸满口应承道:“这点小事交给俺,官爷只管放心!”云西知道,他误会成是官衙雁过拔毛的贪婪之举了。官衙嘛,向来是所过之地,一点油水都不会放过。她也不辩解,只笑吟吟的摆摆手,转身登上了马车。马夫依令再度扬鞭,又是一路疾驰,终于在这一日傍晚,也就是第七日最后的底限,到了滕县县衙门前。马车车夫结了账,便掉转车头奔回兖州府的方向。再次进入县衙大门,云西的心境已经全然不同。她与云南拾阶联袂而入,走到诫石亭时,却不觉停下了脚步,只见一群人正有说有笑着从偏房走出。云西沉了视线。她一眼就看到位于人群中心的一身青绿色锦服官袍的符生良。正在与身边谈话的符生良,也一眼看到了诫石亭里的她。他停了说笑,视线穿越人墙,投到她的脸上,清俊如玉的面庞上顿时浮出一抹浅淡笑意。虽然隔得有些远,但她仍看得分明。他那双拥有着桃花般美丽形状的眼睛,明净清澈如湖水漾波。也许是因为这个案子破得太过艰辛,终于等到交差的这一刻,她的心莫名有些激动。恍然再见,她对他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云南冷峻如冰峰,高山仰止,令人难以企及;他是她穿到大明,解出的第一道难题。殷三雨刚毅似烈火,不循常理,却又痞气洒脱;他是她马上就要攻克的一道关卡。而眼前的符生良,温婉似流水,气质清雅,却又城府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