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上辈子欠了丁宓之的。
她也试着要彻底把那段故事永远尘封,把他彻底忘记,于是三年前她努力地跑去了国外。世界这么大,她总能把丁宓之忘记的吧。
结果,她一毕业就跑了回来。
没有丝毫的犹豫。
程亦嘉努力回忆当初在法国斯菲尔酒庄时,缪胜男出现的画面。可惜就太模糊,她想不起来,缪胜男和z先生在一起时,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
为什么自己要爱上丁宓之,为什么对他就是恋恋不忘,为什么自己用了很多方法,还是选择考到b市上大学,鬼使神差般地遇见他……有的人,也许你就是够不着,哪怕明明没觉得他离你有的远。
如果感情能随意控制该多好?
她其实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可是不管表面装得怎么不在乎,这颗心好像一直都没变。
也许能随意控制的感情就不叫爱吧。
程亦嘉有些绝望地叹了口气。
半个小时候,出租车在医院门前停下。
付钱的时候,司机同情地安慰她:“姑娘,您这是家里人出事了?别太担心,生老病死,人生百态,顺其自然呗。”
“啊?”程亦嘉沮丧地挤出一丝笑容,心道,我的表情看起来有这么悲伤吗?
下了车,冷风呼呼刮过脸颊的时候,程亦嘉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想得太入神,连眼泪落下来都没察觉到呢。
她使劲揉了揉脸,怕脸上有泪痕,掏出包里随身携带的护手霜,抹了一点在脸颊上,接着又翻出包里的镜子,看着镜子里微红的眼圈,有些懊恼,不想承认自己居然这么脆。
她把镜子塞回包里,深吸一口气,抬头迎着冬风,闭上眼平复心情。
风有点冷。
程亦嘉打了个喷嚏,往医院走去,边走边看。
瑞新医院是b市最大最好的医院,停车场很大,不过程亦嘉还是看到丁宓之的车。她觉得自己对丁宓之的东西,似乎都有着极强的分辨力。
她到旁边的店里,买了一个果篮提在手中,走到大厅总服务台,询问对方儿科在哪儿。小孩子发烧可能不那么容易好,如果缪胜男没回去,应该是住院了。
护士告诉她路线后,她鼓起勇气朝儿科走去。
儿科病房在三楼。
程亦嘉绕了一圈,没有发现缪胜男。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她回到三楼服务台,问:“您好,我想打听一个人。”
“您要找谁?”
“小朋友的名字叫路易斯。”程亦嘉说。
“路易斯?”护士翻了翻住院单,“没有叫路易斯的。”
“真的没有吗?您再帮我看看,她妈妈叫缪胜男。应该是三天前来的。”
一说缪胜男,这护士似乎有点印象,对程亦嘉说:“他们不在这一楼,在十二楼的vip病房区。”
“谢谢。”
十二楼的vip病房访客必须要登记,程亦嘉在访客簿上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居然没有在这一页上面看到丁宓之的名字。
她没去翻看前面的记录,因为时间相差不太远,她不相信短短时间里,会有这么多访客夹在自己和丁宓之之间。
刚才她在等电梯的时候,也注意到了电梯旁边的介绍,十二楼和十三楼都是vip病房。不过,路易斯确实是在十二楼。
程亦嘉走到路易斯那间病房,透过门上的一小截玻璃,她只看到缪胜男在哄路易斯,而路易斯则是在挂吊水。
没有丁宓之的身影,也完全看不出来丁宓之来过。
程亦嘉愣愣地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然后走到一侧,安静地等了十几分钟,还没看到丁宓之,无奈之下,她提着果篮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