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英宾馆第75层的旋转餐厅里,坐着乐家一家四口,父母女儿女婿。
倪瑛看着眼前这对璧人,笑呵呵地道,“何必这么破费?我们去一般的家常菜餐馆就可以。”
“妈,现在我可是谢家的儿媳妇了,偶然让他破一下费,也很正常。”说着,余晚斜眼望向谢煜凡,似真似假地问,“是不是啊,谢大公子。”
谢煜凡伸手搂住余晚的肩膀,将她揽进怀里,然后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一句话没说,却用行动诠释了一切。
倪瑛看这两人,脸上笑开了花。自从认了余晚这个女儿,就对她很好,有求必应,似乎要将过去十几年的母爱一并补上。
余晚是一个情商很高的女人,她善于观察,倪瑛需要什么,她就故作巧合地送上什么。虽然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但这样不留痕迹的投其所好,却让人很受用。
倪瑛本来就对她心存愧疚,又发现女儿乖巧懂事,和乐菱完全是天壤之别。本来对两个女儿是抱着一碗水端平的态度,现在却不由自主地偏向了余晚。
另一方面,谢煜凡也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年轻人。他严谨沉着,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中,能做到不骄不躁、万事了然于心的,真心不多了。
倪瑛爱屋及乌,对这一对新人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余晚目光一转,看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乐慈,便夹了一只大虾,放在他的碗里,“爸,你也吃。我记得你一直就很爱吃虾。”
乐慈随口问了一句,“你还记得?”
余晚点头,脸上带着几分骄傲,“我的记忆还不错,小时候的事情居然还记得。”
乐慈装作不经意的问,“你还记得什么?”
余晚笑得甜蜜,“记得你有一顶军帽,帽子上面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那时候我总是抢来戴,但你不愿意,怕我把帽子弄坏。后来有一天,我真的把五角星给扳下来了,被你臭骂了一顿。要不是妈妈在一边挡着,估计屁股都被你揍开花了。”
乐慈一怔,这么久远的事,他都记不太清了,但经她这么一说,隐隐约约中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倪瑛在旁边听了,忍不住笑道,“你小时候就是这么顽皮,还一直抓着我的小辫儿,将我头发都扯下了好几把。”
余晚适时做了个鬼脸,“咦,为什么这个我不记得了?”
倪瑛看着她好气又好笑,谁都能看得出来她脸上的母爱,她伸手抚过余晚的头发,道,“你是我这辈子的一桩心事,现在看到你成家,嫁的又是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我的心就放下了。”
“我们应该谢谢那个打拐社团,如果没有他们,也许还不会相遇。”
倪瑛,“是的,所以我们捐了10万块。当然钱不是一切,但,至少聊表我们的一些心意。”
乐慈问,“是谁负责你们这件事的?”
撞见余晚疑问的目光,乐慈忙道,“人家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我们虽然捐了10万,但那毕竟是给组织的。不管如何,都要亲自谢谢那个经手这件事的接头人。”
倪瑛被他这么一提醒,顿时点头,“对。是该好好谢谢她。她叫李丹丹,是个大学生。”
“请他来吃一顿便饭吧!有些事正好当面谢谢她。”说这话时,乐慈的目光扫过余晚,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但余晚却望向谢煜凡,“你和李丹丹比较熟悉,要不然你去约她吧!”
谢煜凡笑了笑,对乐慈道,“好的。我会安排。”
乐慈是政治家,在官场上多的是虚情假意,自然不像倪瑛那那样,问题只看表面。越和余晚相处,越觉得这个女儿不简单,是个有心人,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就是会来事。
比如看见倪瑛肩膀酸痛,第二天就会自告奋勇的陪她去按摩;看见她喜欢喝茶,每次都会主动替她点上。虽然都是不经意的小事,却很讨人欢心,倪瑛就是这样被她攻陷。
如果余晚真是他的女儿,虎父无犬女,全都遗传了他的基因,如果好好培养,将来必定会干一番大事。想到这里,本打算就这样将事实烂在锅里的乐慈,忍不住又动起了想验dna的念头。
不是不信妻子,而是怕有人在暗中动了手脚,只有自己亲自操作,查出来的结果才能让他全盘接受。
倪瑛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道,“别嫌妈啰嗦啊,你们俩既然结婚了,那就趁早要个孩子。”
闻言,余晚低下头,“妈妈,我还年轻呢,而且大学也没毕业。”
乐慈道,“是啊,她才21岁,已经算是早婚了。”
倪瑛也跟着笑了,“是我太心急了。不过你俩的孩子一定漂亮。”
余晚转头望向谢煜凡,若有所指地一挑眉。
谢煜凡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这就是……做戏做全套。
一家人正吃着饭,这时一个人影冲进了餐厅,四周一扫荡,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这一家人的身上。
这人正是乐菱。
看见他们一家人吃饭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气得能吐出血来,大步朝着这边冲过来,想也不想,抄起自己的手机就往桌子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