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芸笑了:&ldo;可我确实是你的长辈啊。&rdo;
&ldo;那又怎么样?&rdo;沈天晖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很不客气,&ldo;你有一点长辈的样子吗?几句话不对,说走就走,从此杳无音讯。&rdo;
&ldo;不走,你觉得我能怎么样?我应该怎么样?&rdo;梓芸也不客气了,&ldo;当时他们连你都容不下,那里岂能有我的立足之地?&rdo;
&ldo;可你至少应该告诉我一声。&rdo;沈天晖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玄麒正好端着茶出来,不禁一呆:&ldo;怎么了,这是?&rdo;
沈天晖别过头,又不说话了。
玄麒放好茶坐下,发现气氛好像有些不对劲,很是不解,我则从先前的对话里,觉察到这两人的关系,原本可能是非常亲密的,而梓芸的不告而别,惹得沈天晖相当不快,迟迟难以释怀。
梓芸若无其事地喝一口茶后,转移了话题:&ldo;我刚才到这附近的几家宾馆旅店转了转,发现生意都是出奇的好,全部住满了,如果方便的话,你们看,我能不能在这里逗留一两天?&rdo;
&ldo;不行。&rdo;还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沈天晖就断然拒绝。
玄麒更加疑惑:&ldo;不是你的表姨吗,住一两天有什么关系?反正家里还有空房间。&rdo;
沈天晖可能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家,便没有搭玄麒的话,转而对梓芸说:&ldo;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干完了就赶紧走,哪来的回哪去。&rdo;
玄麒目瞪口呆的,完全没想到这丝毫不留情面的几句话,会从沈天晖口中说出。
&ldo;天晖,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rdo;梓芸应该也没有想到,愣了一会儿,再说话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ldo;我的家散了,近亲朋友,死的死,走的走,已经没有人了。我并不是希望能回到沈家,看在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给我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总不至于太难吧?真的只一两天就够了,一找到住的地方,我马上就走。&rdo;
她言辞恳切,样子楚楚可怜,看得玄麒的同情心立刻就泛滥了:&ldo;没事没事,你就住在这里吧,最近是旅游旺季,宾馆的房间确实很紧张。&rdo;
沈天晖看看我,看看玄麒,一咬牙:&ldo;那好,你住在这里,我走。&rdo;
&ldo;哎,别啊,这是干嘛呀。&rdo;迟钝如贪狼,也终于看出了其中的端倪,&ldo;有什么话好好说啊,至于嘛,有你没我的,再怎么说,也是亲戚不是吗。&rdo;
沈天晖顿了下,一言不发的,转身把自己关到了房间里。
梓芸看着他的背影,叹口气,对我们说:&ldo;谢谢。真不好意思,我不会叨扰太久的。&rdo;
玄麒赶忙客气地说没事,一边和我一起,把贪狼之前用来同化的房间稍事整理,一边还不忘东拉西扯地闲聊。
沈天晖的房间里始终悄无声息,非常安静,直到晚饭时间,也不像要开门的样子。
贪狼本来是想在这里蹭晚饭的,这会儿看看没希望了,只好叹着气,回去吃昨天留下的剩饭。而就在我和玄麒商量该由谁来做饭的时候,梓芸自告奋勇地进了厨房,说是不做点什么,实在过意不去。
没想到的是,这顿晚饭居然出奇的美味,玄麒把最后一点菜汤都倒进饭里吃了个精光,还是意犹未尽。梓芸吃得很少,但看到自己的手艺得到认同,心情大好,硬是不让我们动,哼着小曲洗碗去了。
&ldo;人漂亮,又能干,真是老婆的上佳人选啊。&rdo;玄麒kao在沙发上,惬意地呷着热茶。
&ldo;别痴心妄想了。&rdo;巫炀在旁边,忍不住嗤之以鼻,&ldo;她身上戴的是情人泪,如果沈天晖也有,那他们应该是一对。&rdo;
&ldo;什么情人泪?&rdo;玄麒听到一个新名词。
&ldo;那个血玉坠。&rdo;巫炀说,&ldo;是一种特殊的玉石,有血滴在上面便会被吸收,随着时间的推移,玉石的颜色会越来越深,仿佛血液扩散开一般。这种玉石通常是有情人滴上自己的血后,互相赠送以定情的,看她那块,红色的面积不小,想必是有些年头了。&rdo;
&ldo;确实是有些年头了。&rdo;身后,沈天晖不知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了,若有所思地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梓芸的背影。
&ldo;真的是你的女朋友?&rdo;玄麒一下来了兴趣,也不管现在问这个问题是不是合适。
经过这几个小时,沈天晖大概已经平静下来,微微笑一笑,竟是爽快地点点头:&ldo;巫炀说的没错,这就是情人泪。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rdo;
&ldo;我无意探究你的往事。&rdo;巫炀少见地语带抱歉,&ldo;只是不喜欢这小子的胡言乱语。&rdo;
沈天晖倒并不介意:&ldo;我不是责怪你,只是……&rdo;
说着,又朝厨房看了一眼:&ldo;到我房间里去说吧。&rdo;
巫炀一挑眉,有些意外:&ldo;发现了什么?&rdo;
&ldo;进来再说。&rdo;沈天晖等我们都进了房间,将门关好,还特地侧耳听了一阵。
巫炀挥手在众人周围罩了个结界:&ldo;说。&rdo;
&ldo;她出现得太突然了。&rdo;沈天晖脸色凝重,&ldo;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八年前,当时我完全没想过,她会失去音信这么长时间。&rdo;
紧接着,想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ldo;这情人泪,确实是我得到之后送给她的。因为家族的关系,我们的交往非常艰难,一开始就不敢公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在被大人们发现后,是遭到所有人的一致反对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