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闷很沉,却又拨云见雾般的穿透力。
闻声,锦棠不由自主地抬眸,往寺塔尖那个方向瞧。
柏油公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而过,吸引了她的全部视线。
一如曩昔,这辆车还是路过。
黑色车窗紧闭,前排的江禾瑶探头探脑往博物馆瞅。
“有什么活动吗?”
她就爱凑热闹。
大片红色闯入视线,话筒扩音,主持的人净挑好听的说。
顺着江禾瑶的目光,后排男人微微抬起下巴。
深邃的眼眸触到个清新脱俗的身影。
旗袍好看,颜色也适合她,就是款式不时兴。
几秒后,视线被一片郁郁葱葱遮住,细缝中只有零星点红。
江禾瑶喃喃开口:“我还没去过这边的博物馆呢。”
她每年也就是这个时段才来老洋房,专程给老爷子祝寿。
“过几天让齐肆陪你走一趟。”
“不要,他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江禾瑶蹙眉,想着那位少爷,满眼嫌弃。
“表哥,你陪我去吧,好不好?”
到底是姓江的大小姐,从小在蜜罐泡到大,她很会撒娇。
江少珩挑挑眉,双腿交叠,目光停在后视镜的风景上。
直至短暂风景被两侧的枝叶捂得严实,他才缓缓开口:“那你后天替齐肆去陪老爷子喝茶下棋。”
“别,我可不想去学规矩。”
盘根错节的家族,几世同堂,规矩缠人得要命。
在江家老爷子面前,撒娇不顶用。
车停在喷泉池前,先前几年,老洋房外有处朱门,大红油漆仔仔细细地刷上去,头顶两个金色的大字。
江宅。
后来天光寺翻新,动土惊了这边,择吉日,老爷子让人把这扇朱门移回别院老宅。
蝴蝶楼前,江禾瑶深叹一口气,灰溜溜跟在自己表哥后面。
长廊幽深,江家养了百来号人。
蝴蝶楼后面是处假山,红瓦高墙,十几个人在修闲置的戏台子。
老爷子就爱听些评弹京剧。
过寿这些天,花钱从外面请了国风团的人来演。
穿过走廊,是正后方祠堂。
韩助理已经在门外候着了,看到迎面而来的两个人,他微微鞠躬,“少爷,禾瑶小姐。”
正衣冠,江少珩似是漫不经心地整理衬衣袖口的褶皱。
“老爷子来了多久?”
韩助理翻过手看了眼腕表,“有一刻钟了,齐小少爷在里面陪着。”
“刚从藏室里拿了副棋,正下着呢。”
点点头,江少珩掀开眼前的帘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