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晚出去后,林梦悦对人越来越冷漠,甚至不想再见任何人,包括方华与文云强在内。像今晚吃完饭,洗好澡她就关上门睡了,任凭方华怎么叫就是不理会。
江南凌下班回来听了方华的诉说,怕她真的想不开做傻事,也一直想办法。甚至跑到保安室去叫保安上来开锁。
林梦悦虽然是闭着眼睛死躺着,但根本没睡着,待门开后江南凌急切地站在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进来,想靠近她看她怎样了。谁知她听到动静睁开眼睛见他向自己跑过来,她就像看到了瘟神一样,惧怕得猛的从床上弹起,把枕头丢向他,慌张拼命地大喊道:“啊,你不要过来,别过来,你给我出去,出去啊。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啊。”
方华和文云强听闻她如此激烈的喊叫,猛的冲进来,见她这样两人都失声叫道:“小悦。”想过去安慰她,她却已经跳下床,鞋子都没穿就狼狈地冲向了阳台。
江南凌被她的反应刺痛的心都似没了感觉与呼吸。江南凌,到底你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残忍的对待你,这样残忍的对待这个深爱你的人?他眼里闪动着泪花,惊惧心凉的不敢出声,更不敢再移动半步,怕再会刺激到她。在还没来的及更多思考,只见她欲爬上阳台要跳下去。
江南凌心有那么几秒钟的停止了跳动,脑子一片空白甚至一阵晕眩。眼神受伤悲痛无比的深情凝视着她,悦悦,你这样是要把我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啊,你忍心就这样丢下我而去吗?你忍心吗?忍心吗?他就那样直直的,眼含血丝的凝重得地凝望着她,没有思考的余地,他的泪已经流了满面,眉头已深深纠结在一起,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傻傻呆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用这种最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和他。
幸好林梦悦在爬上窗台那一刻,看到他痛苦受伤,甚至伤心绝望的眼神和满面泪花时,心似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对他的心疼又油然而生。对自己说:林梦悦你可以吗?可以狠心丢下他独自离去吗?你可以将他的痛苦崩溃全然于不顾吗?你说过死也要死在爱人的怀抱,虽然现在你死了可以躺在他怀抱,但却将自己的解脱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你忍心吗?你忍心吗?真的忍心吗?
泪亦是从她苍白的脸颊顺流而下,她那么虚弱的瘫软在地,连哭都没有了力气,只是痛苦地抽泣着。此时方华冲过来把她紧紧地抱住,她才痛哭失声,沙哑着说:“姐,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谁能告诉我?谁能教教我?谁能?呜呜……”
“小悦,听姐的话,坚强一点,振作起来好吗?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是不是?你是最坚强勇敢的啊小悦。是不是?是不是?”
此时方华也已经泪不成声,说话都语无伦次起来。
文云强赶忙过来将两人抱住,让她们有个肩膀依靠和怀抱感受到温暖。江南凌只能心痛无比地看着她痛苦、受折磨却完全帮不上忙,这才是他最大的伤与痛啊。他默默地无声地走到客厅,愤怒地将餐桌上的果盘,还有刚文云强打包回来的夜宵,碗碟全都摔到地上,甚至连饮水机,电视机都狠狠地砸了起来。陈军听到声响冲出来一看,地上已是一片狼藉,电视冰箱等都已东倒西歪,眼见他还不肯罢手,陈军抱住他不让他再动弹,哽咽着说:“江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要发泄就打我吧,只要能让你把心里的痛和气发出来,打我吧。”
他颓废,疲倦无力地跪倒在地,像个孩子似伤心委屈地抽泣出声。江南凌,你到底是什么命啊,为什么所有倒霉伤痛的事都要你来经受?你说啊,你说啊你!
陈军紧紧搂着他的双肩,以给他安慰与力量。房间里方华两人好不容易才安抚林梦悦平静下来,给她吃了药,她许是哭累了,还是药物的作用,躺到床上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然后才敢让江南凌进来看她。
陈军一人在收拾客厅里的残局,方华文云强夫妇大致帮收了一下,便赶紧回房休息。这段时间来,谁都没能好好睡过一觉,江南凌就更加吧。他就那样傻傻呆呆地望着她,陷入沉思与痴迷中。再不像第一次见面只是担心,更多的是痛心,伤心,自责,悔痛,什么滋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