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裴昶然道:&ldo;本王想起来了,我与张大人,严大人,几次议事你都在场,我等虽没把话挑明了说,以你的智慧想必都听出来了?&rdo;
&ldo;是!&rdo;云骏玮道:&ldo;曲文钧,张大人府上,太后寿宴那日,这几个词足以让云某知晓,那么今夜张大人是带着曲文钧去了慈宁宫?慈宁宫侍候的太监宫女想必甚多,张大人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弄进去?&rdo;
&ldo;自然是等到夜深人静。&rdo;
裴昶然道:&ldo;太后宫中值夜的宫女并不多,三人而已,一人带路敲晕另外二人并不是太难。&rdo;
&ldo;呵呵。&rdo;云骏玮道:&ldo;想必半夜三更有人站在床榻前的滋味很美妙。&rdo;
裴昶然抬眼看他,有些话就在喉间,沉默着思来想去最后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这份诡异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表述。
慈宁宫,亥时二刻。
太后宁氏独自躺在宽大的床榻上,她今年才五十岁,可自觉已经活够了,今年的寿宴看似热热闹闹,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皇帝不曾来朝贺她,皇后更是人影全无。
其他上到裴王爷,下到各个大臣均是表面客套,其实没有一个人想她办这个寿宴,更别说是真心实意的恭贺她了。
这个寿宴真是不办也罢。
她闭着眼睛听见屋中发出的钟摆声,这个大钟还是先帝在时,西洋的贡品,当初先帝见她喜欢就送了。
可先帝给她送东西不是为了疼她,而是怕她闹腾找那贱人的麻烦。
想起那人,她牙关咬紧心中的痛意真是难以言表,当年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当上皇帝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可如今他果真当上了皇帝,却也没见他待她有多好,反倒是对她那个不着调的侄女处处忍让,这世间的许多事真是说不清啊!
正想着,忽觉梁上有人跳下来,她倏忽地睁大眼睛,惊见一黑衣人提着一俊秀男子的后衣领站到了她的面前。
宁氏张嘴欲喊人,却听得那人道:&ldo;太后,这么多年别来无恙啊!&rdo;
她还不曾说话,就见那黑衣人转过头来,奇怪地打量了那人一眼。
上挑的丹凤眼,尖尖的瓜子脸,鼻梁高挺,红唇微漾。
她想起了一个人。
&ldo;没错。&rdo;曲文钧挑起眉冷冷地笑:&ldo;就是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