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便要,腻了便扔,何须被他左右?
第二日柳迟砚早早醒来,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
他察觉自己还偎在幽王怀中,睁开眼小心地仰头看去,一下子瞧见了那张理应早已深埋泥下的脸庞。
回忆起昨天夜里的荒唐,柳迟砚顿了顿,定定地望着熟睡的男人许久。
就在他准备挪开视线起身下床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幽王饶有兴致地把柳迟砚带回怀中,抬手挑起柳迟砚的下颌,尽情欣赏着他眼底来不及掩去的慌乱。
“昨晚赏了你这么多次,你还没满足吗?真是了不起,想来南风馆里最浪的倌儿都比不过你。”幽王毫不留情地拿他和娼儿比较。
柳迟砚垂下眼睫,没把心中的难堪表现在脸上。他已知晓幽王是什么样的人,也知晓幽王仅把他当成玩物对待,但他并不打算改变什么。
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幽王看中了他的色相,他看中了幽王的脸。他不能只把好处讨了,却连幽王几句嘲弄都受不住。
柳迟砚抓住幽王在自己腰间随意摸索的手,仰头亲昵地亲了幽王唇角一口,软声恳求“殿下先饶了我这一回,我夜里再过来伺候殿下。”
幽王昨夜已经尽了兴,听柳迟砚软语相求便也没有为难他。
他放开了柳迟砚,又觉得不能叫柳迟砚觉得自己被他迷住了,于是倚在枕上边欣赏着柳迟砚穿衣边敲打道“本王不派人去召你,你就别过来了。”
柳迟砚求之不得,背对着幽王乖乖应了一声“好”。
幽王见柳迟砚穿戴整齐,竟是仔仔细细地把颈边的红痕给遮严了,颇遗憾没有咬得更明显一些。
柳迟砚丝毫不知幽王的险恶想法,在幽王府用了早饭后就回国子监上课去。
即使荒唐了一夜,柳迟砚也没忘记昨天和窦延讨论出来的新想法,坐定后就静下心来把策论修改了一遍,认真誊抄好拿去交给张博士。
张博士这几日已经见过柳迟砚的字,拿到柳迟砚头一次交过来的完整文章还是赞叹不已。
当着柳迟砚的面他没说什么,只打发柳迟砚回去上课。
等柳迟砚走远了,张博士才和其他博士夸道“元和这字假以时日,说不准能自成一家!”
其他人听了本不相信,离得近的凑过去一看,也忍不住夸了起来“这字确实写得极好,平时还看不出来,这样通篇写下来当真是赏心悦目。你快看看他文章写得怎么样,看完再给我们也瞧瞧。”
张博士捋着胡子直乐,仿佛被夸的是他自己似的。
在其他博士的催促下,张博士认真细读起柳迟砚这篇策论来。
一读之下,张博士通身都舒泰了,少有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拍案叫绝“妙极了,妙极了!元和若不高中,谁能高中!”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品性还好,文章写完后还补充了一段,说有些观点乃是得了窦延启发。
张博士当场就把柳迟砚的文章递给其他博士,让他们传看一圈,好叫他们都知晓他得了个什么样的得意门生!
至于柳迟砚以前的不成器,早被张博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有了这篇文章打底,张博士等人一致决定把柳迟砚列为今年秋闱的重点关照对象。
他们国子监很久没出现过能考过各地解元的人了,他们给柳迟砚好生恶补一番,说不准柳迟砚能杀出重围拿个状元,帮国子监一雪前耻!
柳迟砚对此一无所知。
他心无旁骛地上了一天的课,才施施然地回了柳家。
三日之期已到,柳迟砚回到府中叫开阳再次把管事和掌柜们喊过来。
柳迟砚并不想费太多心思管这点家宅小事,只要这些人把柳母的陪嫁都吐出来,他便不会再追究了。
有长阳侯世子给的高泰在,想来可以借长阳侯府的事轻松了解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