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落的泪,呜咽的语调,离尧眼中出现残意:&ldo;出了何事?&rdo;
&ldo;没事!&rdo;擦掉又涌出的泪,刘惜赐指指窗户,&ldo;出去!本王今日心情不好,谁都不想见!&rdo;然后他被人按倒在床上。离尧的双眸开始变色,冷寒地又问:&ldo;何事?&rdo;
&ldo;离尧,你真地不怕死是不是?&rdo;嘴上虽说着生气的话,可刘惜赐却是哭出声来。
&ldo;何事!&rdo;离尧抓着刘惜赐的手用力。刘惜赐的泪越流越多,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ldo;离尧……我好怕……唔呜……太子哥哥和二哥,今天把爹气得,差些小产……若不是,若不是皇爷爷和皇叔拦着,若不是,我哭着求父皇和父王……太子哥哥和二哥……就真地被打死了……离尧……从小到大,父皇和父王一根指头,都没动过我们……可今天,今天,唔……我好怕……父皇说要废了太子哥哥,说,如果爹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他就杀了太子哥哥和二哥……太子哥哥和二哥,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离尧……我好怕……&rdo;
他没想到哥哥们会对爹说那样的话,没想到爹的身子如此经不起刺激,没想到爹在父皇和父王的心中竟是那般的重要,重要到……若他们不是爹的孩子,父皇和父王根本就不会疼爱他们。
第一次见到暴怒中的父皇和父王会是何等模样,第一次深深地感受到父皇和父王对爹的情,第一次彻底认识到他们为何不能惹爹生气,第一次明白……父皇和父王会动手打他们。一天的担心和害怕,刘惜赐在离尧的面前全数哭了出来,他也不知为什么,对着这个每天晚上都会来宫里看他的人,他竟忍不住说出来了。
离尧听完后却放开了刘惜赐,转身走了。刘惜赐抬眼看向开着的窗,泪流得更快,他不需要这人的时候,这人天天来碍他的眼,现在他需要这人,这人竟一声都不吭地掉头走了。下床关上窗户上了锁,刘惜赐发誓今后再也不见这人!
哭累的他返回床上,就那么合着衣服睡着了,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夜晚的凉风从窗fèng里吹入,刘惜赐冷地缩成一团。就在这时,窗户被人从外撬开,竟然是走掉的离尧。见刘惜赐冷得发抖,他关上窗,眉头紧皱上前扶起刘惜赐,脱掉他的外袍。沉睡的人低吟了几声,并未醒。离尧给他盖上被子,摸摸他有些发热的额头,给昏昏沉沉的他喂了颗药,然后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刘惜赐的睡颜直到月亮和星子全部消失。为什么每日都想见到这人呢?紫雾出现的双眸异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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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翻个身,刘惜赐朝被窝里钻了钻,遮住刺眼的光。迷糊了一会,混沌的脑袋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仅穿着里衣,刘惜赐眯起了眼,昨夜……他记得自己并未脱外衫。掀开被子坐起,他发现床头多了几样东西‐‐一封信,三个不同颜色的瓷瓶。
不管那几个瓶子,刘惜赐先拿过信,看完之后他眼里滑过光芒,喃喃道:&ldo;离尧,本王一定要治你的罪!&rdo;把信收好,放进床头的暗格内,他下床唤人进来服侍。快速地洗漱过后,顾不得吃早饭,刘惜赐拿上那四个瓷瓶直奔爹的寝宫。
来到爹寝宫门口,刘惜赐被张正拦了下来。&ldo;小主子,白主子还未醒。昨夜白主子又有出血的症状,皇上吩咐了,除了二爷之外,没有皇上和王爷的手谕,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白主子。&rdo;张正非常憔悴,看得出一夜未阖眼。他躬着身,连说话都很小声,不只是他,这几个时辰里能睡下的又有几人?
&ldo;张公公,我不打扰爹,我想见父皇或父王,我有位朋友送了药过来,对爹的身子应该有好处。&rdo;对张正,刘惜赐等人都很尊敬,张正也从不和别的宫人那般称他王爷,而是唤他小主子。
张正一听,轻声推开门。&ldo;小主子,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和王爷,您在厅里稍等一下。&rdo;
&ldo;好。&rdo;
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刘惜赐焦急又不安地等里面的人出来。无论何时,若爹未醒,他们都不能进去打扰。想到爹,他又想到了忻澈,若太子哥哥和二哥对忻澈有父皇和父王对爹一半的体贴,爹也不会送忻澈走吧。若说以前他还觉得爹对太子哥哥和二哥太严厉了,这回他是完全支持爹的做法。
&ldo;赐儿。&rdo;听到叫声,刘惜赐急忙收回心思。&ldo;父皇。&rdo;见父皇的脸色依旧很不好,他生出几分害怕。昨日的父皇和父王就像阎罗殿里的阎罗,让人不寒而栗。
看出小儿子不同于以往的神色,刘淮烨知道昨晚吓到了他,上前把儿子搂入怀中他深吸了口气满含歉意地说:&ldo;赐儿,昨晚父皇和父王是不是吓着你了?&rdo;背上是父皇温柔的轻抚,刘惜赐埋入父皇的怀里,委屈地点点头,眼圈也红了。
&ldo;对不起,赐儿,父皇跟你赔不是。&rdo;刘淮烨叹息一声,拥紧幺子,&ldo;赐儿,别怕,你最懂事也最乖,父皇和父王绝不会那样对你。若不是你那两个哥哥对你爹说出那种话,伤了你爹的心,还差点害死你未出世的妹妹,父皇和父王也不会出手那么重。从小到大,父皇和父王哪里动过你们一根指头?你们三个是父皇和父王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孩子,父皇答应过你爹,要把你们宠上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