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孙爱禾大惊,连忙跳下床扑了过去,但门却已被锁起。她徒劳的扳着门把,后悔惊惧的泪不断从化了时下最流行的「烟熏妆」的美眸里流出,晕成一片狼狈凄惨。「怎么会这样……学长他……就住在隔壁?」茫然的脑中逐渐有个可怕的想法成形,她猛然旋身,怔怔看向半倚在床上的易璇。此时他脸上原先洋溢的温柔多情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似笑非笑的奇异表情。「你不可能不知道……难道是你……故意……」孙爱禾两脚已快支撑不住,几乎要跌坐于地。「太过分了……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过分吗?或许吧。不过一个铜板打不响,若不是你自己三心两意,这戏码能这么容易就成功吗?下次想劈腿,道行练高点再来吧。」易璇走近她,伸出一手轻轻抚上那满布泪痕的面颊。「走吧,爱禾。属于你的戏份已经结束了。」他低柔宣布着,唇边泛起一抹……始终不变的微笑。「任意践踏别人的一切,你觉得很有趣吗?」当易璇又擅自弄开门锁,不请自来的跨进苏聿雅房间时,他颇意外的看见那个应该大受打击、被伤透心的男人,竟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彷佛什么事也未曾发生过似的迳自读着书。房瑞安静得不可思议。既没有他原先预想的愤怒咆哮,也没有丝毫眼泪的痕迹。「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易璇轻耸肩回道,迳自盘腿坐下。等待了会儿,见对方始终未再有任何反应,他抿唇一笑,以指轻敲了下携来的好东西。「怎么了?我来还你电脑,还拿酒来慰问你,你干嘛都不理人哪?我们来开个失恋派对吧,如何?」他清脆一声拔开手里酒瓶的软木塞,房里顿时酒香四溢。苏聿雅倏地放下手中的笔,转过头来瞪视他。「闭上你的嘴。电脑还来,然后马上给我离开!」很凶悍的声音,可细听之下,就可察觉隐埋其中极力掩饰的颤抖。易璇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明显失去平日神采,却也没丝毫泛红的黯沉大眼,心想这双毫无光泽宛如死物的瞳眸,为何看起来仍是如此……美丽呢?「想要吗?我放在这,自己过来拿呀。」他轻拍了下摆在身旁的notebook,朝后一躺斜靠在床铺边,神态慵懒的道。苏聿雅僵坐在椅上瞪视他。过了许久,才略带迟疑的慢慢站起身来。易璇直接就瓶子喝了口酒,好整以暇的仰着脸看他走近,看着他弯身欲拾起那台笔电……他陡然伸出手用力一拉,将苏聿雅整个人扯入怀中。紧闭的两片唇很快被另一双蛮横的侵占,意图将口中温热的醇液哺渡到对方的嘴里。随之他发现怀中人儿虽意外的没半分挣扎,却也坚持不把嘴张开,暗红色的液体全沿着苍白的肌肤蜿蜒而下,流淌入衣领深处。他略松开他,又含了口酒。这回他毫不留情的用力扳开那对精巧的上下颚,将微涩的浆液全数灌入对方口中。未曾沾过滴酒的苏聿雅,立时无法承受的呛咳起来。「嗳,小心点……」易璇轻柔的拍着他背脊安抚,身为祸首的唇却一路追逐着酒痕,直舔吻至颈项、锁骨、胸口,随着衬衫钮扣一颗颗滑开,似乎完全没有停下的打算,逐步侵入到禁忌的圣地……明明每一寸被侵犯的肌肤皆绷得死紧,无法自制的打着哆嗦,在在说明这具身体其实是万分恐惧的,但不知为何,身体的主人却宛如失神般一动也不动,对侵略者彻底逾越界线的作为,毫无任何平时该会有的反应。易璇也不在意,迳自享用着眼前的珍馔,他强取豪夺来的独一无二宝物。他的唇从已有红痕浮现的雪白胸前跫回,又再度覆上那两片微张着的美丽双唇,贪婪而甜腻的索求着,仿佛永无餍足时候。「……你对爱禾……是认真的吗?」长久长久的沉默之后,好不容易气息稍平的苏聿雅,终于木然的低低开口。易璇闻言抬起头,眼带荒谬笑意的睇着他。「总算盼到你的声音了,讲的却是这种笑话。怎么,才喝一口酒,你就醉了吗?」「……」果然是这样……苏聿雅半垂下眸,怱觉一阵晕眩袭过他脑侧,眼前的易璇仿佛变成两个、三个……无数个易璇带着熟悉的笑容凑近他,溶成一片模糊,然后他感觉自己的嘴里又被强行灌入好几口酒。「你想做什么,全冲着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仔细想想,他们两个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搭在一起,一定是易璇存心找机会先行接近。爱禾只是个天真爱玩的小女孩,他又常不在身边,哪里禁得起恶魔甜美甘醇的诱惑呢?错就错在……他当初不应该一时心软和主动追求的她交往吗?的确,他承认自己仍无法从爱禾身上体会到那种男女间的情爱,也无法放下太多时间来陪伴她,可他是真心把她当作准备长久交往下去的女朋友看待……这样还是不行吗?还是……错全在他,谁叫他当初要去pub,要去认识易璇这个恶魔,还不知死活的跟他纠缠不清?「你在怪我吗?还是怪你自己?呵……大可不必。」易璇舔着他嘴边的酒渍道:「那女的这么好上,就算没有我,以后她照样会给你绿帽戴。我帮助你早点认清事实,趁还没投入太多感情前赶快抽身,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你!你给我……闭嘴!」他火气一扬,口齿更是含糊不清。奇怪,他平常说话不会这么滞碍的,为何现在突然不听使唤了起来?眼前也是一片迷茫纷乱,连易璇的脸都扭曲了,像飘浮在空中似的。「你那个女朋友……不,是前女友,真巧,正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易璇眸中流过一股淡淡的嫌恶。「年纪轻轻就画个大浓妆,身上的馊水味……呵,还有那身打扮,你确定她真是你学妹?不是在酒店陪客的?」「你……」苏聿雅被他气得越发头昏眼花,想跳起来推开他,全身却软绵绵的施不出半分力气。他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女孩子爱打扮天、天经地义……爱禾只是──」话尾忽地被截走了。粗暴持久到足以构成杀人罪的长吻结束后,易璇抵着那红肿不堪、正急促喘着气的双唇柔声道:「好了,不准再提那女人的名字。你也真懂得该如何惹我生气。话都说不清楚了,就安静点吧!」「等等……你……你干什么……住……手……」尽管全身都变得超不对劲,连意识似乎也快弃他远去,苏聿雅仍隐约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物正一件件被脱下。脱?不只衬衫,连裤子也……干什么?这问题好象很重要。他很想仔细想个明白,但脑袋浑沌成一片,什么回路都搭不上。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冬日冰寒的空气,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滚烫得像是快燃烧起来似的。「你的酒量真是浅得教人惊讶。」不过是红酒,而且他喝的量加起来连一杯都不到呢。易璇慢吞吞的除去自身束缚,然后一把抱起浑身无力意识不清、完全任由他摆布的人儿,轻轻放到柔软整洁的纯白床铺上去。「真可惜……这么洁白无瑕的床单,等会儿要弄脏了吧。」原没打算这么快就要他身体的,可是苏聿雅的一言一行,永远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向来极有自信,但在这纯洁美好的男人面前,似乎是半点也行不通。他的直觉告诉他,要夺取这仅此一件的宝物,就得趁现在。越是他不能碰触也不该碰的天使,他就偏越要不顾一切将他拉下凡尘来。这种念头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