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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东边宅子里头的小黑娃听到动静，已经开了院门，杜恒言扶着阿翁进去。

武月皎和女伴跟在姬二娘身后，也准备跟着进来，却见小黑娃蓦地站在二人跟前，仰着小脸，道：&ldo;这是我阿姐的家，莫要走错了！&rdo;

说着，却是一把关了两扇漆了朱漆的柏木大门。

被关在门外的武月皎和林照梅面面相觑，林照梅问武月皎道：&ldo;表姐，刚才那个小娘子是哪家的啊？&rdo;模样儿真是好看，堂哥像是对她十分上心的模样，她得回去告诉娘。

&ldo;杜将军家的，叫阿言。&rdo;武月皎心不在焉地道，杜家明显是出事了，昨夜爹爹也没回府，武月皎心里突突的，忙对林照梅道：&ldo;阿梅，我想起来家中还有事，我先回去一趟，改天儿再去林府找你玩。&rdo;

说着，忙急匆匆地出了巷子。

林照梅莫名其妙地看着一个两个都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自回堂哥的宅子中从厨娘那里拿了些香脆的米花，想了想对厨娘道：&ldo;戚婶子，你先熬些米粥吧，加些鸡丝，一会端到隔壁去给哥哥，哥哥在里头呢。&rdo;又添道：&ldo;多煮些。&rdo;

厨娘笑道：&ldo;小娘子，这回小郎君生病，亏得你每日来看他，请医拿药的。&rdo;

林照梅嘟嘟的杏儿脸耷拉了一下，道：&ldo;哥哥一人住在外头，我娘让他搬回去，他还不愿意。&rdo;

厨娘微微笑着不语。

她以前在樊楼正店，说书先生常说起林老相公的往事，她便听客人们叹过：可怜林徹英年早夭，林家老二胸无大志，鸠占鹊巢，徒往林家门楣上抹黑。哪家的祖产不是给长房继承的，林徹不在，其膝下尚有一嫡子呢。

小郎君怕不是不想回去，而是不想和二房撕破脸。

宫里椒兰殿里头，杨淑仪闲闲地吃着从云剥好的核桃，看着沈贵妃打发了来回话的宫女下去，笑道：&ldo;姐姐，这昭城郡主可在外头候了一个时辰了。&rdo;

沈贵妃弹了弹自个刚染了第五次的丹蔻，染了五次，终于有些&ldo;十指纤纤玉笋红&rdo;的模样儿，头也不抬地道：&ldo;妹妹不好奇，她能等几个时辰？&rdo;

今时不同往日，杜呈砚被官家厌弃，此等弑君大罪，肃王府即便再有脸，也只能袖手旁观，她倒要看看，赵萱儿为了这位一眼相中的夫君，腰身能低到怎般的程度。

杨淑仪跟在沈贵妃后头多年，自是知道沈贵妃这回是借机羞辱昭城郡主，她对这个女人，包括杜呈砚也一直是记恨在心的，如果不是他们欺人太甚，昧了良心，秋容姐姐怎会那般凄惨的死去。

就是阿言那边，现下不知道如何。

杨淑仪试探性地道：&ldo;妾身倒是挺喜欢杜家那个叫恒言的小娘子，只是杜将军此番，杜家两位小娘子怕是也得从枝头甩下来了，不知道日后境遇又如何。&rdo;

沈贵妃听了这话，倒抬头笑了起来，&ldo;喜欢言小娘子的，可不是妹妹一人，你道杜家此番摊上这般大逆不道的事，为何没有株连九族？&rdo;

沈贵妃特特地卖了一个关子，&ldo;昨个上午，垂拱殿里头可是来一批，跪一批，齐刷刷地跪倒了一片，都是替杜将军家眷求亲的，太子、楚王、张枢相、范大人，连素来刚正不阿的李御丞，竟也出列说了&lso;陛下英明，祸不及老幼。&rso;&rdo;

&ldo;怎地范大人也凑起了热闹？&rdo;范家可是素来明哲保身惯了的，当年先皇时丹国猛将耶律哈哥袭击代州，并州的范尧臣畏耶律哈哥来势凶猛，将林老相公的求援信视而不见，险些造成代州失守。范家贪生畏死的名头自此便传了出去，一向宠爱范家的先帝那一次也动了大肝火。

沈贵妃见杨淑仪不解的模样，笑道：&ldo;这就是关节所在，妹妹可知，为何这些人会出头？&rdo;沈贵妃略略顿了一下道：&ldo;唔，还不是杜家的那位言小娘子。&rdo;

&ldo;杜恒言？&rdo;杨淑仪心思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