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把话岔开,韩司恩已经眯着眼睛笑出声,道:&ldo;那本世子就等着。&rdo;他说完这话,也懒得看这群人,弹了弹自己的指间,说了一句晦气,便转身离开了。
何玉珠手腕的疼痛,加上被韩司恩这么一气,直接晕了过去。
身后一派混乱尖叫,韩司恩朝方兰院走回去了,身后跟着哭唧唧的安草。
到了方兰院,韩司恩斜视了一眼身后的安草,而后对正在院子里纳鞋底的落霞吩咐道:&ldo;拿伤药给他涂上,那张脸要不然就要毁了。&rdo;一般服侍的小厮为了避嫌,一般是不进这主院子的。
落霞听闻这话愣了下,在看到安草的脸后,吓了一跳,叫了一声,韩司恩看了她一眼,便走回房间去了。而她这一声倒是把房内正在熬药的碧华和云芝吓了出来了。
等碧华和云芝看到安草的模样时,也吓了一跳,不过两人沉稳些,到底没有惊叫出生,云芝忙跑回房间拿了药出来。
安草还在眼泪汪汪的,云芝给他一边上药一边小声问道:&ldo;这是怎么了?你得罪世子爷了?&rdo;
安草咧着嘴,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抽噎噎小声道:&ldo;我哪敢啊,不过咱们这院子里的事儿大了。&rdo;然后他把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落霞听了这话,捂着心口,小声快速道:&ldo;这下世子麻烦大了,我尝和其他院子里的人走动,听说小姑奶奶可是老夫人的心尖宝,世子动了何家表小姐,老夫人和小姑奶奶肯定要生气的。&rdo;
碧华等人何尝不明白,世子动了董妈,就算手段再怎么残忍,那也不过是一个下人,世子乱了老夫人的生辰,但他在理上,府上的主子就算是生气,也挑不出世子的错。但是世子出手伤了表小姐,这说小了是兄妹间闹着玩,往大了说是谋害家人,最关键的是表小姐还是个女子。
想到这里,碧华瞪了安草一眼,低声道:&ldo;你知道那是表小姐,为何不阻止世子。&rdo;安草被药蛰的浑身一抖,听闻这话,眼泪又巴巴的掉下来了:&ldo;世子出手果断,我哪有机会阻止啊。&rdo;他也傻了好不好。
碧华心知这的确不能怪安草,心里转了转道:&ldo;小姑奶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国公爷快下朝了吧?找人候在二道门口,国公爷到了就把人拦住,拦到方兰院。&rdo;
落霞有些焦急的道:&ldo;这有用吗?&rdo;碧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ldo;世子身体虚弱,老爷心疼世子,自然是要来看看的。&rdo;
落霞点了点头,一脸不信,碧华心里也着实没谱,但不管有用没用,总要把国公爷先叫来的好。最关键的是,除了国公爷,她也找不到这府上能帮世子的人了。
安草的药刚上完,门外就传来了喧嚣的人声,碧华听到了韩秀的声音,柳眉轻皱。
然后她看到韩秀身边跟着几个老婆子还有几个粗壮的小厮,满身煞气的走来,二道门服侍的小厮跟在后面,脸肿的老高。
韩秀朝安草的脸上看了一眼,走上前又给了安草受伤的那一边脸一巴掌,随即看着安草脸上的血不屑的说道:&ldo;不过是一个狗奴才,也敢跟主子动手,把他绑了,打死。&rdo;
安草听了这话腿都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碧华上前拦一下,刚开口喊了声姑奶奶,便被韩秀也甩了一巴掌,让人也把她绑了。
在几个老婆子抓住碧华,几个小厮摁住安草时,鼓掌声从房门口传来。众人心中一惊,看向房门口,只见韩司恩正靠在那里,右手里握着鞭子,一边鼓掌一边看着热闹的场景。
安草被人摁在地上,他哭着喊道:&ldo;世子爷,救命啊。&rdo;
韩秀看到韩司恩手里的鞭子,想到何玉珠现在状况,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人,而韩司恩看都没有看韩秀一眼,朝那些个老婆子小厮扫了一眼,道:&ldo;放开他们。&rdo;
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不悦也没有责备,很平常的一句话,但是几个老婆子和小厮不知为何就想起了门口的董妈,手一松,碧华和安草趁势得到了自由,几人麻利的站到了韩司恩跟前。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被捉住肯定是个死字,巴着世子的腿,说不准还能活下去。
韩秀看到这种情况连说三个好字,冷笑道:&ldo;不愧是这府上的世子爷,调教出来的下人都和你一个德行,如此目无长辈。&rdo;
韩司恩听闻这话,看向韩秀,道:&ldo;我是这府上的世子,你是哪里来的泼妇,竟然敢闯本世子的院子,还如此撒野,哪里来的胆子,要随意打杀这韩国公府上的人?&rdo;
韩秀因为自己掌上明珠的手断了的缘故,脑袋一片空白,并没有细致的想韩司恩话里的意思,听闻泼妇两个字,想起了这些年自己的身份,怒意染红了眼,她上前羞怒道:&ldo;没教养的东西,今天我就替你爹教训你,让你知道长幼尊卑。&rdo;
韩司恩挑眉看向她,韩秀要亲自动手给韩司恩两巴掌,碧华等人挡在前面,门口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ldo;这是怎么了?&rdo;
随后韩卓的声音紧随其后,道:&ldo;司恩,你对着你小姑要做什么?&rdo;
韩秀听到韩卓的话,回头一看,看到一个白胡子中年人和韩卓站在那里,她想起自己女儿受的罪,看着韩卓眼泪汪汪道:&ldo;大哥,你看你的好儿子,今天直接把玉珠的手给折断了,来日是不是要把我这个姑奶奶的胳膊给废了,他怎么能这么狠毒,把用在奴才身上的手段用在我和玉珠身上,这是心肠有多恶毒才能做出来的事?。&rdo;说罢,哭的那是一个肝肠寸断。
那个白胡子中年人自然是周太医了,他皱眉看着这场闹剧,又看向韩司恩,想听他如何解释。
韩司恩没想到周太医这么巧的到了,于是他心思动了动,只见他满脸讶异的看着韩秀,语气焦灼道:&ldo;这竟然是何家姑姑?今日之事定然是个误会,我常年卧病在床,我未曾知道姑姑何日前来,这些年也不曾见过姑姑,不知姑姑真面目,更不曾见过姑姑口中的表妹一面,如何就出手伤了她?&rdo;
说完这话,韩司恩脸上带了些许迟疑,而后拿起手上带血迹的鞭子快速继续道:&ldo;今日我倒是在自家府上遇到一女子,出手便想要本世子的命,若不是安草这奴才挡了一下,本世子这身体是挡不住了。这鞭子倒是证物,我本以为这是哪里来的蛮横无知之辈,在别人家做客,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入我国公府竟如无人之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是她家的呢。在我国公府还想要我这个皇上亲封世子的命,未曾想竟然是小姑家的表妹,倒是司恩误会了。&rdo;
安草忙跪下把当时的情况细细的说明了,着重说出了何玉珠口中要杀韩司恩这个狗东西这句话,周太医听得神色莫名。
而韩司恩这话里的含义,听得韩秀当头一棒。当初韩秀早已经得信,也早把韩司恩看成了个死人,就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愿意维持,来到韩家哪会给韩司恩操心准备东西,连一块劣质的砚台都没有,更不用说让何帆和何玉珠前来拜访。
她向来把韩司恩看到了尘埃里,不如猪狗,哪里会让自家儿女沾染一丝晦气。再者,一个表小姐,姓何,在韩家朝韩司恩这个世子出手,口出狂言,说出去何玉珠这一辈子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