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五手中竹条落下。
丫鬟的惨叫,在黑夜里,格外人……
大厅里。
钱伯阙听到丫鬟的惨叫,阴沉的脸终于缓和了一些,用下巴指指旁边的座位,哼了一句“坐吧”。
县令诚惶诚恐把腿伸进椅子和桌子间的缝隙,不敢碰到椅子,生怕发出一点刺耳的声响,半天,终于用半个屁股坐到椅子上。
“小郑,你也坐吧。”钱伯阙指指县令对面的座位。
郑掌柜连忙跪下,伏在地上,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办坏了老爷吩咐的事,小的该死。”
“起来吧,坐下说话,还有事要你办。”
郑掌柜终于哆嗦着站起来,拿起酒壶,给主子斟满了酒。
“给县令老爷也斟一杯。”钱伯阙吩咐道。
“下官自己来、自己来……”县令赶紧接过酒壶,倒了一杯酒。
钱伯阙端杯示意一下,县令站在那里,点头哈腰,喝了酒。
“坐吧。”
听到钱伯阙的命令,县令才敢坐回到椅子上。
“那几件事,都办了?”钱伯阙夹了一条青菜,漫不经心问道。
“照钱老爷吩咐,都办了……”县令谦卑地汇报着。
“呃?”钱伯阙眉头一紧,盯着县令。
县令哆嗦一下,赶紧改口道:“哦……不……那几件事,和钱老爷您没关,已经办妥了。”
钱伯阙头都不抬,自顾着夹菜。
“那烂眼渣滓老林,在牢里已被整治够了,估摸着活不了几天。”县令汇报着。
“李氏宗祠里有动静吗?”钱伯阙问道。
“那帮家伙紧闭大门,里面的情况还不清楚。”
“恩?”钱伯阙质疑一声。
“呃……下官明天就派人,已查验房契为由,去探探清楚。”
钱伯阙点点头。
县令擦了把汗,继续汇报道:“小厨家那个不懂事理的掌柜,已经处置……呃……不,已经畏罪自尽了。”县令又擦了把汗。
“哦……死了?倒是可惜……”钱员外对郑掌柜道,“小郑啊,明儿在你柜上封点银子,派人去慰问一下。”
郑掌柜赶紧点头。
“那放高利贷的家伙,今儿也溺水死了。”县令喜滋滋地向主子邀功。
“会是溺水死的吗?”钱员外方下筷子,“他放高利贷,挣不义之财,难免有仇家啊。”
“哦,对对……”县令额头又渗出汗滴,“初步查验,断定是他手下那帮喽见财起意,杀了他,又伪造出溺水身亡的假象,明早下官就派人将昨夜随他去乞丐窝里吃酒的喽都捕拿了。”